黑雞忍不住舉杯一飲而盡,果然甘美醇香。
“黑雞哥哥,我們跳舞吧。”
酒兒一打響指,頓時霓虹燈光閃爍跳躍起來。
“蘇喂蘇喂蘇喂,蘇喂蘇喂蘇喂……”
震天的音樂敲打在黑雞的心臟上,他整個人不受控制似的隨著音樂扭動起來。
酒兒一把摟住黑雞,貼身做著各種鋼管舞動作,一雙纖手在黑雞身上到處遊動。
一曲終了,燈光也停了,四周變得昏暗而幽靜。
黑雞聽到酒兒在自己耳邊喘著氣說:“黑雞哥哥,要不要?”
黑雞連忙搖頭。
酒兒伸出舌尖撥弄著黑雞的耳垂,魔鬼般囈語:“你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呢。”
黑雞是個老實孩子,哪見過這種場面,頓時羞得臉紅。
酒兒朝旁邊一指說道:“黑哥哥,我們到沙發上好好玩玩吧。”
黑雞順著看去,旁邊果然有個皮質沙發,沙發上還坐著個人影。
又是捕蟾者,黑雞有點煩他了,喝道:“老斷,你怎麼還在這裡?淨耽誤我好事,趕緊走。”
捕蟾者紋絲不動。
“走走走……”
“滾滾滾……”黑雞惱怒了。
捕蟾者卻“桀桀桀桀”地笑了起來。
酒兒不失時機地塞給了黑雞一把鋒利的匕首,耳語道:“去,殺了他。”
黑雞右手緊握匕首,血湧上頭,暴喝一聲:“你該死。”朝捕蟾者衝去。
酒兒嘴角露出了笑意。
然而黑雞在衝到捕蟾者面前時卻停下了動作,他慢慢轉身看著酒兒,左手握住了匕首的刀鋒,鮮血從指縫裡如注般流出。
疼痛讓他清醒了,他拿沾滿鮮血的匕首朝酒兒一指:“你才該死,滾!”
酒兒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她後退幾步,消失在黑暗中。
差一步,只差一步就著魔了。
常周額頭滲出了密密一層汗珠,喘著粗氣。
“兒子!”
“週週!你在哪?”
遙遠處傳來兩聲呼喚,那麼的熟悉。
常周連忙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兒子!”
“週週!”
呼喊聲漸近。
是爸爸,是媽媽,是她倆的聲音,錯不了的,再過一千年也能認出來。
常周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捕蟾者也跟了過去。
“週週!”
“兒子!”
前方出現了兩個模糊的人影,常周快步迎了上去。
是爸爸,是媽媽。爸爸還是戴著那副細邊眼鏡,媽媽還是圍著那條爸爸送的圍巾。
親愛的媽媽爸爸,
你們已經離開我十五年了,
那年的除夕夜,
一場大火,
你們都沒能逃出來,
你們沒來得及跟我告別,
我也沒來得及再抱你們一次。
從此我就成了一個孤兒。
常週一把抱住爸爸媽媽,淚如雨下。
千言萬語化作嚎啕大哭。
媽媽跟著啜泣不已,
爸爸輕撫著兒子的頭。
雙親有無數個問題問兒子:
“你長大了,長高了,比我還高。”
“你現在住在哪裡?”
“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自己會做飯嗎?”
“結婚了沒有?”
“你做什麼工作?錢夠花嗎?”
“生孩子了嗎?”
……
常周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