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花匠的屍體已經不在了。
不管他是自己消失的還是有人打掃的阮聞慈都不關心,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阮聞慈自從高一之後從沒這麼早睡過,直接睡到了半夜三點才醒。
“媽……”
阮聞慈喊了一聲,坐起來雙眼惺忪,眨了眨眼,清醒過來之後覺得無比的悵惘。
抹了把臉,阮聞慈振奮精神,既然醒了,那就出去看看。
今天沒有月光,厚厚的一層烏雲遮蓋了天空,與昨晚流水澄明的月色完全無法相比,但現在更讓人安心。
阮聞慈在走廊上輕手輕腳地走,踏上樓梯,聽到了一陣哭聲。
嗚嗚咽咽的,無限哀婉。
聲音很熟悉,是沈曉瑜,阮聞慈當做沒聽到。
這幾天他天天聽到沈曉瑜在哭,比女鬼還能哭,已經免疫了。
來到花園,阮聞慈看到了消失不見的花匠,準確來說,是花匠屍體。
花匠呆呆地看著滿園玫瑰,不知道在想什麼。
阮聞慈沒說話,蹲在花匠旁邊。
“明天你去地下室吧,拿上屬於你的雞蛋和鑰匙。”
花匠突然開口說話,沒有月光,但是還是能夠看清楚花匠臉上的青白色。
“我該怎麼拿到屬於我的鑰匙呢?”
阮聞慈並不意外花匠會對他說這話,阿麗安是復仇者,挑戰者扮演的是被複仇者,那麼花匠呢?
女孩們死在了地下室,挑戰者在地下室成為食物,那麼花匠呢?
他不是祭品,也不是參與副本的人,他的屍體被砌在牆裡,晚餐餐桌上沒有他的位置,他的職責是什麼?
賀辭沒有說,阮聞慈猜得到一點,他大概當初對女孩們有一點善意,但不多,所以阿麗安殺了他允許他留在城堡看管花園,但他不屬於花園。
被阮聞慈胡亂挖的坑沒有了,弄亂的玫瑰也打理乾淨了,花匠真的很喜歡玫瑰。
“我從小就在城堡工作了,那個時候伯爵娶了第一任妻子,他們很相愛,但是有一天,夫人生了一場大病,伯爵想要挽留夫人,結果引來了邪神,伯爵狂熱地信任邪神,但是夫人還是死了,於是伯爵一直想復活夫人,於是他去找和夫人相似的女孩兒,想要讓夫人在她們體內復活。”
“但是每一次都失敗了,伯爵以前是個很溫柔很好的人,夫人死後,他性格大變,就連為夫人種下的玫瑰花園也不關心了。花園漸漸荒廢,在伯爵殺死第一個人之後將她們埋在了花園裡,玫瑰重新盛放,但是伯爵的心永遠枯萎了。”
花匠沒有回答阮聞慈的問題,緩慢地說出了城堡內發生的事,但這是假的。
相比花匠沒有證據的說辭,阮聞慈更相信地下室被血浸泡的觀察記錄。
當年生病的是伯爵,伯爵引誘女孩不是為了復活妻子,而是想要延長壽命。
“你沒有懷疑過嗎?如果伯爵真的想要復活妻子的話,應該準備的是完整的身體,可是你幫他處理的屍體都是沒有皮肉的,難道他想讓他妻子復活後成為白骨精,這也太重口味了。”
阮聞慈面無表情道,花匠沉默不語,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花匠:“鑰匙不是一開始就給了你們嗎?”
“你是說破傷風之刃?”阮聞慈問。
花匠一臉迷茫,不知道破傷風之刃是什麼,阮聞慈只好換了一種說法:“媽媽給的小刀?”
“沒錯,”花匠點頭道,“你們兄妹一開始就獲得了鑰匙,其他人的鑰匙在自己房間,可是你們太蠢了,居然到現在都沒有發現。”
“可是姐姐沒有。”
“因為她本來就已經死了,只要不惹怒阿麗安,阿麗安是不會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