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東西,人一旦習慣某種東西的存在,就無法繼續無視它,無法將它驅散。
段辭不明白,他對姜軟軟從最開始的憎恨,排斥,噁心…已經逐漸變成了接受她的存在,再到現在的習慣!
他早就習慣了姜軟軟六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習慣了她含垢忍辱的性格,習慣了他無論怎麼傷害自己的身體,始終都有一個人想盡辦法為他調理好的存在…
他不明白,所以他對姜軟軟的忤逆感到氣憤,就算將來離了婚,她的目光所及也只能是自己。
因為段辭無法想象姜軟軟離開他,然後盡心盡力照顧另一個男人的樣子,這一點他從沒想過。
姜軟軟被段辭拉到跟前,她清清楚楚地看見這個男人的脖子上,因為憤怒而爆起的一根根青筋。
近距離的接觸,安靜的空氣讓她可以一清二楚地聽見他體內那顆心臟此刻正快速地跳動著。
他不悅的眼神就像黑暗中的爍光,既刺眼又冷漠,顯然是真的動氣了!
雖然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簡單的兩句話為什麼就能讓他變得如此可怖?但姜軟軟不敢再繼續惹怒他。
一方面是怕他因為控制不住情緒對她再次動手,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此刻快速跳動著的心臟是祁野的。
姜軟軟可以忍受一切,唯獨不能忍受祁野的心臟因為自己而變得如此暴動。
即使面對他剛才所羞辱的自己是一條母狗,那又怎麼樣?
比起祁野,這些辱罵在她心裡根本不值一提,就算在段辭眼裡她姜軟軟是風塵女子,也無所謂!
為了那顆心,她可以把這一切快速地消化掉,甚至可以做到左耳聽右耳出。
她放軟了語氣,眼神也不再那麼倔強,道:“段辭,你別生氣,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我再去和爸媽說就是。”
見她服軟,段辭的怒火消了一大半,鬆開了她的衣領,重新坐回沙發上點燃一根菸。
他根本不去想姜軟軟為什麼突然服軟?是因為他給的巴掌?還是因為他的辱罵?他只知道,只要能讓她服軟就行,什麼方法不重要。
段辭靠坐在沙發處,姿態優雅,深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彷彿要將內心的思緒也一併揮散。
許久後,起身丟下一句:“不用了,你說不動我爸。”然後大步離開。
姜軟軟聽著這話就感覺像是,段辭心裡清楚這是他父母的安排,但就是故意找她發難。
:()算我求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