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厭止見她要走,想也沒想地抓住她的手腕,力度之大讓她無法掙脫。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會這樣不舒服,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跑出來追她?
“放開我。”姜軟軟揚聲道。
付厭止微張唇:“姜軟軟,你不是被網暴了嗎?你心裡不是恨我嗎?你罵我啊,你打我啊,你報復回來也行,但是你別這樣冷冰冰的行嗎?”
付厭止很震驚自己為什麼會說這些話,但他脫口而出的就是這些話。
聞聲,姜軟軟不掙扎了,只是看著他,眼神裡帶著淡淡的憂傷:
“報復?付先生,你是何等人物?我姜軟軟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普通人,認識你,讓你厭惡,讓你這樣的大人物不惜為我精心佈下這樣的棋局,我認了。
但,我沒有那個閒工夫去報復你,我也報復不起,這件事好不容易過去,我沒有精力再去折騰。
但是付先生,請你記住,即使我是第三者。可我姜軟軟,也從未得罪過你,所以也請你以後不要再和我說話。”
付厭止看著她堅決的眼神,忽視了她流露出來的那股淡淡的哀痛。
他不能理解,為什麼?為什麼姜軟軟要這樣堅決?
他心口堵得慌,這股莫名其妙的情愫轉而變成了無名的怒火。
心裡一急,直接問道:“姜軟軟,難道你不承認自己下賤嗎?段辭那樣對你,你就這麼吞聲忍氣嗎?你就沒有一點兒自己的想法嗎?你就不會反抗嗎?”
姜軟軟不想和他多費口舌,掙脫著他的手:“付厭止,放開我。”
“我不,除非你先回答我。”男人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
付厭止很少因為什麼人或什麼事而失態,但現在,他就是急需一個答案,急需一個姜軟軟為什麼總是逆來順受的答案。
姜軟軟越是想掙脫他就越是用力抓著她,理智完全拋之腦後。
姜軟軟不知道為什麼付厭止會突然變得這樣激動,她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用平緩的聲線回答他:
“你問我為什麼不反抗?你問我為什麼沒有脾氣?好,那我告訴你。因為,被寵愛著的人才有資格耍脾氣,被寵愛著的人才有資格任性。
像我這樣的人耍脾氣給誰看?耍完了又沒有人會哄,那就乾脆做好自己的本分,別惹得人家更厭惡自己。”
姜軟軟心想:付厭止,你不是覺得我愛段辭嗎?既然你認為我愛他,那麼這個虛偽的答案希望你能滿意。
姜軟軟說出這些話之時,甚至都覺得自己撒謊的技術越來越好了!
除祁野之外,她可不需要什麼所謂的———寵愛。
聞言,付厭止鬆開了手上的力道。姜軟軟抽回自己的手,越過他身旁大步離開。
男人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臟像是被人用針刺一般的疼,心底如落葉般飄蕩,失落與難捱交織在一起,難以言表。
她說,被寵愛著的人才有資格鬧脾氣。
她說,被寵愛著的人才有資格任性。
她說…既然沒有人會哄,那就別讓人家更厭惡自己!
所以她,一直都清醒的知道自己不是被愛著的那個。
所以,她這些年來不哭不鬧是因為,她不想讓自己被段辭更加的討厭?
可這是他們之間的事,自己為什麼要心疼?
付厭止牴觸這種感覺,他拼命告訴自己:第三者就應該是這樣的下場,第三者就應該要有自知之明,第三者就應該要承受這些…
對…對對對…
沒錯,第三者就是要痛苦,這才是她應得的。
就如同他的母親那樣,破壞別人的感情,一輩子只配活在地獄裡。
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