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辭,我知道你很難” 接受…
男人打斷了她:“不要說,軟軟不要說,我不想聽。”
他再一次地捧起她的臉,目光黯然地問她:“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心裡有沒有我?”
姜軟軟與他四目相對,男人目光蒼涼,卻又帶著些許的期待。
她開口:“段辭,對不起。”
段辭迫切地追問:“對不起是什麼意思?軟軟你說清楚一點兒好不好?什麼是對不起?你對不起什麼?”
姜軟軟想起林冉剛才的囑咐,段辭現在不能太激動,她試圖轉移話題:“段辭,你先吃點東西吧,剩下的,我們以後再說。”
男人目光迫切又哀傷:“軟軟,不要轉移話題,你現在就告訴我,告訴我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她垂眸咬牙,如果段辭一定要現在就得到一個答案的話,如果她必須要回答的話,除了如實相告她沒辦法給出其它答案。
“段辭,對不起,我的心裡只有祁野一個人。”
短短頃刻間。
段辭整個人彷彿被冰冷的水從頭到尾澆個溼透,心也涼得徹底,指尖輕微顫抖,小心翼翼地開口:“所以,一直以來,你都沒有愛過我對嗎?哪怕一秒鐘都沒有過,是嗎?”
她沒有回答,沉默便是答案。
男人的心伴隨著她的沉默沉入萬丈深淵。
明明姜軟軟就在他面前,明明她就近在咫尺,他卻覺得與她咫尺天涯。
目光流轉。
他再一次把她扯進懷裡,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自說自話:“沒關係,沒關係的……我愛你就夠了。”
段辭深知,他已經沒法再離開這個女人,心靈像是飄蕩在一片無邊的黑暗之中,無法找到破曉的曙光和指引,只能像個孩子那樣擁抱著不願放手的東西。
他緊緊地抱著她,假裝自己不知道心臟移植的事,假裝她還是愛自己的。
就算她不愛他也沒關係,他會想辦法讓她愛上自己的。
段辭不再追問沒有答案的問題,也不讓姜軟軟再提,好像只要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他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段辭吃著姜軟軟給他帶來的東西,嘴裡苦澀得厲害,嘗不出什麼味道,但也埋著頭吃完了。
這是姜軟軟給他做的,就只是給他段辭做的,不是因為什麼狗屁心臟。
越這樣想,段辭越是不舒服,越是迫使自己不要去在意這顆心臟,就越是沒辦法忽視。
有那麼一刻鐘,他想親手把這顆心臟挖出來踢出自己的體內,那樣他的身體裡就沒有任何關於祁野的東西了,那樣姜軟軟再對他好,他也不會覺得是因為祁野了。
段辭又在醫院裡待了一段時間才出院,姜軟軟和林冉這段時間都是換著來陪床,段辭想叫姜軟軟每天都來,但他沒有這麼說。
只是姜軟軟來的時候他就刻意表現得乖巧一些,就像是刻意在討她的歡心。可一輩子都沒有這樣對過任何人,他乖巧的樣子讓自己也覺得彆扭。
如果放在以前,他也許會理所當然的命令她做任何事,可是現在,他不敢了!他怕姜軟軟討厭他。
可他每次想到,她的好不是對自己。段辭就難受得要命,無論怎樣努力,他都無法逃脫這種深深的折磨。
出院回家的那天,姜軟軟因為工作忙沒有來接他,段辭就自己出了院,沒有回家,而是去找了屬下。
屬下開啟門看見段辭的時候,心中的石頭落地,好在段辭沒什麼事。就是看起來比以前憔悴了不少,不過他這位高高在上的僱主怎麼會屈尊主動來找他?
“段先生,您怎麼來了?”屬下問。
男人反問:“我能進去喝杯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