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來的奴隸,雲秀吩咐,把他們的頭髮剪了。
都差不多的褐發黑眸,哪裡有什麼區別,他們和其他下人一樣,只是頭髮捲了點,把頭髮剪了就看不出來吧。
雲秀讓蘇大教他們武藝,蘇大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情願。
鍾奕溫柔地笑了笑,“他們和我弟弟差不多大,可以來後院,我來教。”
雲秀於是道,“蘇大,你去後院教鍾夫侍武藝,蘇二陪著我就行。”
人美心善鍾夫侍,果然名副其實。
夜裡
鍾秀院寢房裡的動靜小了下來,守門的蘇大和蘇二兩個,捂著耳朵退遠了。
鍾奕心野了,想做上面那個,雲秀感受著他的取悅,閉上眼。
良久,他趴在她身上,雲秀抱著懷裡大汗淋漓的人,這就沒力氣了麼?那該她了,雲秀抱住他翻了個身。
待一切平息之後,雲秀摟著他的肩,輕聲說,“那些奴隸,我知道你是真心可憐他們,但也不能全然放鬆警惕。”
她所預見,奴隸會有起義的那天。
“嗯,我明白。”鍾奕嘆了一聲,道,“古籍上說,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這樣的世界多美好,沒有戰爭和征伐。”
鍾奕是見過戰俘的,但那個時候他並不知曉,戰俘最後會被賣到凌雲城裡的牙市。
他雖在戰場歷練過,但當時他並不知為何而戰,他在軍中,只用聽命便是。
他從未考慮過,為何要派軍隊鎮守四嶺,為何四夷部落要侵擾雲國?
後來到了大皇女府上,他讀過那麼多書,才明白。
因為四夷部落的居住環境惡劣,他們種不出糧食,他們沒有衣服,他們不知道如何耕作,製衣。他們打獵為生,裹著獸皮。
國以外為野,文明對野蠻有種天然的厭惡,野人,不被國人接納。縱然文明是從野蠻發展而來的,在三皇五帝之前,他們自己又何嘗不是斷髮文身?
鍾奕想要改變,這樣的戰爭,他認為毫無意義。他也理解了太女和平的主張,雲秀,是他敬慕的神女。
鍾奕不知道,他敬慕的那個仁慈溫厚的太女,已經換了芯子了。
讀書太多有什麼好,小傻子鍾奕,果然信了那些古文裡描述出來的大同世界景象,心生嚮往。
雲秀是不相信的,那樣的世界只存在於想象裡,現實裡,不存在。生命不息,爭鬥不止,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爭鬥。
大爭之世,只有弱肉強食,而弱國會被強國滅亡。
但是,雲秀不會殘忍地點破,讓他難過,他也不過是個熱血未涼的少年人。
雲秀只是吻了吻鍾奕的臉頰。
也許她可以試試,維持他的夢不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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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雲極殿大朝會
“臣彈劾三殿下買賣奴隸。”
“臣彈劾大殿下夥同三殿下買賣奴隸。”
陛下揉了揉太陽穴,“孤知道了。”
幾個大臣站出來道,“儲君不立則社稷不穩,還請陛下早日立儲。”
“立儲一事,孤還未想好,容後再議。”雲瑟道,她搪塞大臣們有絕招,就是拖字訣。
雲瑟下朝,回了雲極殿書房,批閱竹簡。
雲瑟拿起竹簡,掃了一眼內容,動作一頓,竹簡上,臣彈劾大殿下後院有金戈之聲,似是在製造兵器。
雲瑟擰著眉看完此奏,冷哼了一聲。這個言官倒是知道,不把這件事放在大殿上說,她去翻落款,還匿名。
雲瑟對崔緹道,“叫顧澤之過來。”
顧澤之今日進了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