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裡,雲秀進了書房看賬目,驟然發現,她又把薄薄的家底給浪沒了。
母皇之前賞賜給她的金銀,給鍾奕贖回鋪子之後,就沒剩多少,又同三皇女一起買奴隸,現在花沒了。
而任櫟,她的錢袋子,還沒回來。
雲秀只能又去找鍾奕了,他可是她的小金庫,反正債多不愁,蝨子多了不癢。
雲秀走到後院,他一身短打,胳膊腿都露著,正在組裝機括。
蘇十一和五個學徒都蹲在一旁,滿眼好奇地扒拉著地上棕紅色和黃綠色的礦物。
蘇十一也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但在五個學徒裡邊反而是最高的,像孩子王。
學徒們都還不會說雲國話,蘇十一也沉默,他把棕紅色的鐵礦撿了起來,側著頭放在耳邊敲了敲。
鍾奕手裡組裝著零件,餘光把這一幕盡收眼底,頭也都沒抬,問蘇十一,“你想學嗎?”
看著這副場景,雲秀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阿奕,來書房幫我看看賬目。”雲秀招呼道。
“就來。”鍾奕放下了手中的機括,從井裡打上來了水,洗乾淨了手。
書房
雲秀拿著賬冊,一看到他過來,眼睛都亮了,“之前中饋都是你在管,你管得好。你沒在府裡的半個多月,我都六神無主。”
鍾奕無奈地翻完了賬冊,“殿下為三殿下慷慨解囊,現在賬上又沒錢了吧?”
雲秀抱住他的腰,道,“阿奕,今年的田租已經收上來了,不過也沒多少,到底怎樣才能有餘財呢。”
鍾奕板起了一張臉,“殿下還是節流為好,不是給花魁贖身,就是買奴隸。家業再大,也經不起這麼揮霍。”
雲秀道,“等你嫁過來,我揮霍的也是你的錢,你不心疼?”
鍾奕的小臉還是板起的,“殿下說得對,我還沒嫁過來,得回鍾家待嫁才行。”
哎,怎麼哄自家郎君啊,哄不好啊怎麼辦。還是先認錯吧,認錯總沒錯。
雲秀把頭埋在他肩上,道,“阿奕,幫幫我嘛。”
鍾奕道,“那隻能節流了,縮減開支。殿下的茶葉花費太高了,這一項減掉。”
雲秀沒想到他這麼雷厲風行,“唉?”
好吧,沒有茶喝,也沒什麼。
然後,他就把好幾項花費全砍了。
“殿下一季就要裁四套新衣,殿下要那麼多衣裳穿得過來麼,這一項也減掉。”
“殿下一個女人買胭脂做什麼?連我都不用胭脂,減掉。”
“薰香這一項也減掉,殿下想要薰香的話,我給殿下做就行。”
“吃食上,還是維持現有花費。”連吃食都減,府裡怕是要人心惶惶了。
雲秀點頭如搗蒜,都按他說的辦。
統子嘆氣,宿主這是被管家公管得死死的,唉,夫管嚴的命。
蘇青在書房外道,“殿下,鍾夫侍,鍾家有下人過來遞話。”
鍾奕便出去了。
鍾奕回來同雲秀道,“阿公讓我回鍾家一趟。”
雲秀點頭,“回去看看有什麼事,早些回來。”
誰料鍾奕一進鍾家,就被關進了祠堂。
蘇十一傳訊息給了蘇二,蘇二向她稟告,雲秀連忙趕去鍾府撈人。
雲秀闖進了鍾府,直奔祠堂而去。
於彥手執藤條,站在祠堂門口道,“殿下,老身只是懲治不肖子弟,還請殿下不要插手。”
雲秀問,“鍾奕他犯了什麼錯?”
於彥道,“不修夫德,不侍妻主,擅自盜取族人身份,在外拋頭露面。鍾家教不出這樣離經叛道的男子!”
聽著祠堂裡邊藤條抽在皮肉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