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唐漢能聽見嚴世蕃的抱怨與威脅,縱使完全不懼對方,也必然要大喊一聲“冤枉”。
因為穿越前的“唐漢”,本就處在非良配的範圍,就算義父戚繼光真的豁出老臉,替他上門求親,也完全不可能是嚴家的對手。而穿越後的唐漢,一體三魂,飽經滄桑,實在不怎麼可能去追求這樣一名小姑娘。
當然,像爭奪美女這種著名橋段,本就是男人自帶情結。很多時候,明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卻總有人會給自己不斷增加假想敵,意淫出不少苦情戲。然而,最終都免不了出現一個大型社死場面——女主一臉驚愕地告訴他,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
後世將這類悲催之人,統一冠名為“舔狗”。
以嚴世蕃的家世性情,他當然不可能是一枚舔狗,更非愛張靜姝愛到死去活來。在他心中作祟的,其實就是一種獨佔欲,將尚未答應許配人家的張五小姐當成了自留地。任何想要或者可能跟他搶著“犁田”之人,都要做好準備,承受他的報復與打擊。
而此時,在嚴世蕃預想中將被搶著“犁田”的張靜姝,正以羞憤目光,死死盯著此生最痛恨的東洋魔女。
她之所以未能早點兒離開房間,就是因為剛醒來不久,大村喬恩又在她面前掏出了可怕的攝像機,播放起昨夜新鮮出爐的畫面。當然,這個畫面中是沒有神秘人的,只展示了她倆自己的片段。
可就算如此,其程度也遠超張靜姝所能承受的範圍。像這樣的畫面,嚴世蕃只會看得眼熱心跳,而她則是心驚肉跳。羞惱之餘,真恨不得能將大村喬恩以及攝像機,統統砸個粉碎。
“大村喬恩……我跟你實話實說了吧,我是張家女兒不假,但我爹爹並非南京的張二河,而是北京、北京的張居正!”
儘管覺得自己這幾天遭遇,頗有辱宰相家門風,但張靜姝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羞恥折磨了,便鼓起勇氣,道出真正家世,冀圖以此逼退大村喬恩。
“相信你不可能沒聽過我爹爹大名,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這樣羞辱我,等回到大明稟明一切,堂堂首輔之威,哪怕你躲在倭國,一封國書就能令你萬劫不復!”
既然已經說出口,張靜姝一想到父親的威勢,頓時勇氣也回來了,越說越是理直氣壯。而且她本來就是受委屈的一方啊,從小到大,何曾有人敢對她對此?大村喬恩簡直該死極了!
只可惜,她根本不知道,作為別人眼中的頂級獵物,高貴出身在這個時候不僅保護不了自己,反倒成了最大的原罪。大村喬恩心中好笑,你若不是張居正的閨女,我要如何利用你來吸引陸丙以及更高層次的人呢?
聽說大明如今的小皇帝才14歲,比張靜姝的年紀還小。本來兩人甚至可以婚配的,可惜老張權勢已經過分滔天,女兒要是再當了皇后,下一步將會是什麼?包括老張自己,沒有人會同意這樣做。所以他倆註定不可能成為小夫妻。
可如果只是單方面戲弄一番呢?想必小皇帝肯定不會拒絕吧?甚至還會帶著對自己老師、首輔大人的逆反心理!
見大村喬恩只是邪邪笑著卻不說話,張靜姝更急了:“喂!大村喬恩,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快將你手裡那個邪惡東西扔到大海里!從今往後,你也離本姑娘遠遠的,最好是永不相見,知道嗎?喂……”
大村喬恩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請問首輔大人家的大小姐,你要如何向你父親描述自己的遭遇呢?”
張靜姝頓時噎住了,羞憤道:“你!”
“其實還有更直接更簡單的方法,就是將這件寶物直接遞給張大人。當他親眼目睹自己女兒的真實面目後,喬恩也許會被他的怒火燒成灰,可你呢?你和你們張家還有顏面可存嗎?像你這樣的殘花敗柳,還能嫁給誰……”
耳聞如此嘲弄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