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碼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教學戰役,兵書上以少勝多的奇招,硬是被他們如此完美的還原了出來!
分割戰線,趁夜縱亂,逐一擊破,寧恕估計傷亡還不到一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軍心渙散了。
沒有一個穩定大局的,下面的人根本穩不住,變成了類似營嘯的內部混亂。
當然,也不能太苛責地下的軍士,因為這幫人在此之前,就因為追擊人困馬乏。
那兩個蠢貨不顧實際情況,只知道一昧的追擊,大家本來就很疲憊,突然又陷入戰爭,精神處於一種高度緊繃的恍惚中。
若是當時他們已經紮營了,這就是標準的營嘯。
“我一早就說過,三萬人馬太多了,戰線一旦拉長,就是給蠻族機會。”
“當日慶功宴,你別跟我說你不在?”
寧恕看著劉知行,質問道。
劉知行頭都快埋到胸口裡去了,不敢接話。
當日慶功宴他當然在,全看宮女去了,壓根就沒聽寧恕說話……
寧恕真恨不得一腳踢過去,但好歹忍住了。
這裡都是他劉家軍的人,自己怎麼都得給劉知行留點面子。
而且寧恕也很清楚,按照這些人所說,當時的情況下,其實是有機會帶著李建隆和沈月婷離開的。
當時眾百戶把自己的人穩住之後,沒有往前支援,而是原地等待。
這麼做是沒錯的,因為貿然前進可能會遭到伏擊,最穩妥的是和最近的其他部分匯合,共同抵禦。
如果埋伏的敵人很多,那就該想辦法突圍,儲存有生力量,而不是去營救主將。
這個時候其實就是看主將在軍中的威望如何了,如寧恕這種,黑甲軍各部分穩定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往寧恕的方位趕。
可李建隆和沈月婷這兩貨,手下軍士沒有趁亂砍他們兩刀,都算是紀律嚴明瞭。
“徐望統領,”寧恕看向左側的一個大漢,“知道那夥蠻族的蹤跡嗎?”
徐望點頭,道:“知道,事後我派了親信去追蹤,他們在離這裡二百里的望月湖附近駐紮了下來。”
“人數在七千人左右,那一戰傷亡極低。”
寧恕拿來輿圖,找到望月湖的位置,逐漸皺起眉頭。
“望月湖,幾乎處在應州中心了,這裡離應州所有地方都不算太遠。”
“他們在這裡駐紮,肯定是在召集其他人手,不能坐視他們壯大。”
“徐望,立刻去召集人手,我要一萬人,半個時辰後出發。”
“都下去準備吧。”
寧恕揮手讓眾人散了。
而後,他看向周文晦:“周大人,目前為止你們一共抓了多少蠻族?”
“七百多人左右。”
“那應州還剩下約莫一萬二的蠻族,希望我來得夠及時。”
說罷,寧恕又看向劉知行:“這一趟,你也去。”
劉知行被嚇得肥肉一抖:“我也去?不不!我不去!我,我受傷了,我是傷兵!”
寧恕怒道:“你就是缺胳膊斷腿了也得去!他們可是你劉家的兵!”
寧恕若是全權指揮,難免會惹人非議,把劉知行帶上當個吉祥物,很有必要。
他真是服了這個劉知行,不在京城學其他世家弟子養鳥鬥蛐蛐,跑來戰場添什麼亂?
劉知行不敢再說話,諾諾點頭。
半個時辰過後,全軍準備,即刻出發。
一天八十里路就已經算得上急行軍了,寧恕知道不能讓士兵們太過疲憊,放緩了些許速度。
加上中途休整,又花去了兩天半時間。
在距離月湖還有二十里路時,寧恕下令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