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業大急,揹著趙蘭花朝宋芸喊,“小芸!小芸你等等。”
兩人距離其實並不遠,他這一喊,除非聾子,否則肯定能聽見。
但宋芸就像聾子似的,連頭都沒回,直接走到車子最裡頭的座位坐下。
司機扭頭朝宋芸問,“外頭那人是不是在喊你?”
宋芸搖頭,“不是,我不認識。”冷漠臉。
司機沒再說什麼,開車走人。
在站臺上朝宋芸揮手的古老頭心想,小芸這丫頭才來一天,怎麼就這麼多熟人。
車子開走了,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之中,丁建業終是沒有追過來,他依然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他想不顧一切的衝過去。
他想。
可他不敢。
不敢賭宋珍珍的底線在哪裡。
他才剛升副營長,本就有很多人對他過快的晉升表示不滿,這時候要是被舉報,他這副營長肯定坐不穩。
最終,他揹著趙蘭花轉身,一步步走回家屬院,走進那間他十分厭惡的房子。
安頓好趙蘭花,丁建業拿了飯盒要去食堂打飯,被趙蘭花叫住,“讓宋珍珍去打飯,你留下。”
宋珍珍知道趙蘭花的意思,這是要支開她,想把摔破頭的原因告訴建業。
不行,絕對不行。
“媽,還是讓建業哥去吧,我對食堂那邊不太熟悉。”
趙蘭花不鬆口,就要她去。
丁建業又不傻,相反他很聰明,很快就覺察出母親的不對勁,於是也朝宋珍珍說,“之前去食堂打飯的不都是你嗎?怎麼現在又不熟了?時間不早了,趕緊去吧。”
宋珍珍不肯去,說什麼也不肯被支走。
趙蘭花見狀,也就不管了,原本想給她留兩分臉面的,畢竟這婚離不了,還得繼續過日子,她只是想將事情真相告訴兒子,讓兒子心裡有個數,知道這宋珍珍是怎樣狠毒的人,讓他提防著些,僅此而已。
可宋珍珍非要留下來,那這兩分臉面也就不用留了,公開處刑吧。
“建業,你知道我的頭是怎麼傷的嗎?”趙蘭花朝丁建業開口。
丁建業道:“不是摔倒是不小心撞到院裡的鋤頭嗎?”
趙蘭花冷笑,“宋珍珍這麼跟你說的吧?”
丁建業看了宋珍珍一眼,目光危險,“究竟怎麼回事?”
趙蘭花說,“頭撞到鋤頭不假,不過是她把我推倒才撞上的。”
丁建業不敢置信地看向宋珍珍,“你怎麼敢的?”
宋珍珍沒想到趙蘭花會直接說出來,還以為至少也要等她不在的時候,她原本想今天晚上把建業留下來,好好跟說說這事,給自己圓一圓。
“不是這樣的,建業你相信我,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會傷害你的至親,這就是個意外。”
丁建業無條件選擇相信自己的母親,“你說的話在我這裡沒有一絲可信度,只是我沒想到,你不僅愛說瞎話鬼話,心思手段還這麼惡毒。”
丁建業這邊怎麼鬧的宋芸不知,她坐了四十分鐘班車回到了醫院,先去看了岑博士,見他正靠在病床上拿著本子專注地寫著什麼,她就沒進去打攪,回了自己住的病房,哪知一開啟門就看到齊墨南在她住的病房裡看書。
“你怎麼在這?”宋芸拎著藥箱進來。
齊墨南收了書,笑道:“我病房裡住進來一個話嘮,太吵了,就到你這裡來躲清靜。”
宋芸哦了一聲,擦了手開啟藥箱,拿出下午熬製好的膏藥,將藥膏抹在藥箱裡現成的膏貼布上,麻利的給齊墨南貼上。
膏藥貼上後,齊墨南感覺到傷口涼涼的,過了一會就開始變得麻麻熱熱的,還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