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姑娘扶著面色疲憊的中年女同志在床鋪坐下後,打量了一下四人間,見四人間裡只有宋芸一個,還是個年紀很輕的女孩,眼珠轉了轉,笑著道:“這位同志,能不能麻煩你個事。”
宋芸正在看書,聞言扭過頭,微笑著說,“什麼事?”
年輕姑娘指了指靠在床鋪上閉目養神的中年女同志,“我姑姑身體不太好,我不放心她一個人住在這裡,我能不能跟你換一下位子?”
宋芸看了那女同志一眼,見她面色不太好,應該是生病了,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又是在火車上,有個人在身邊照顧著確實比較好,於是點了頭,“行,你是哪個床位?”宋芸理所當然的想,人家既然提出換位置,那肯定是同樣的軟臥鋪位,對她來說,換個地方睡覺而已,與人方便嘛。
年輕姑娘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秒,隨即又笑著將自己的車票拿出來,遞到宋芸面前,“是這樣,我們出來的急,沒訂上兩張軟臥票,只買到硬座的。”
宋芸伸出去的手立即縮了回來,“抱歉,我不想坐硬座。”
開什麼玩笑,她特意跟許師長開口,不就是為了路上舒服點嗎,後面還有兩天的路程,她可不想去擠硬座。
當然,如果沒條件,坐硬座的苦她也不是不能吃,可現在有條件,為啥要沒苦硬吃?
年輕姑娘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麼乾脆,接著遊說,“要不這樣,我把差價補給你行嗎?”
宋芸笑道,“我聽乘務員說軟臥車廂空了很多床位,你要是想坐,又有正當理由,補票應該沒問題,你不如去問問乘務員。”
年輕姑娘的臉冷了下來,她當然知道可以補票,用得著別人教嗎?她就是不想花補票的這份錢才開口跟人換位置的,以前也這樣做過,每次都能成功,省了不少錢,偏偏這次不行。
一直閉著眼的中年女同志這時睜開了眼,朝年輕姑娘不滿地呵斥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想留在臥鋪車廂就補票嗎?你以為外頭的人都個個心地善良好說話嗎?我是缺你錢了還是怎麼了?”
中年女同志說著還看了宋芸一眼,那眼神很複雜,有不滿,有蔑視,還有幾分讓人不舒服的打量。
宋芸心中冷笑,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一個翻身,用背對著外邊,誰也不理了。
年輕姑娘沒有立即去補票,還想等一等,或許一會有人上車後會願意跟她換座呢,就像以前那樣。
結果一直沒等來新的乘客,等來了查票的乘務員。
乘務員看了她的票,皺眉道:“你的座位不在這裡,請你回到自己的座位。”
年輕姑娘說,“這裡這麼多床鋪都空著,我用一下也沒關係吧?等有乘客上車我再離開還不行嗎?”
乘務員鐵面無私,“這位同志,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做,那列車上還會有秩序嗎?”
最終,年輕姑娘補了票,心疼得要命,一肚子怨氣,看到宋芸時還瞪了她一眼,搞得宋芸一臉莫名其妙,神經病吧。
中年女同志見宋芸拿出冰糖芝麻餅來吃,聞著那香氣,她原本很沒胃口的突然又有了胃口,就直接朝宋芸說,“把你的芝麻餅拿一塊給我嚐嚐。”
宋芸不明白,她是怎麼把這種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
她也是金寶嗎?
大大大大號的金寶?
宋芸沒理她,自顧自的吃著芝麻餅,還別說,真挺好吃的。
中年女同志見她不理自己,氣夠嗆,和侄女一唱一和的說著諷刺人的話,什麼沒禮貌沒規矩不敬長輩之類的。
宋芸當然不是個能吃虧的主,人家刺她,她當然要刺回去,雙倍奉還。
兩邊一來一往的鬥著嘴,車廂裡的氣壓越來越低,就在將要爆發之時,王海洋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