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南的命令沒有人質疑。
眼下他們身上的彈藥所剩不多,前方伏擊他們的敵軍卻人數眾多,且彈藥充足,只要前行,就是立即團滅的局面,絕無生路。
他們早就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誓死不降。
可他們這次的任務是護送岑博士回京,他們可以死,岑博士不能,絕對不能。
百陌沙林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哪怕這條生路十分兇險,哪怕要用他們二十二個人的命換岑博士一人的命,那也要博一博。
伏擊的敵軍也沒料到齊墨南他們會有膽進入百陌沙林,並沒在沙林那邊部署多少人手,等他們反應過來時,二十二人的小隊已經帶著岑博士進入了百陌沙林。
“老大,怎麼辦?”
刀疤臉的朱老大啐了口唾沫,“媽的,這幫硬骨頭究竟知不知道百陌沙林是什麼地方,他們要進去找死,別想拉上我們,把奔浪河這邊的幾個出口給老子守住,一個活口都不許放出來。”
想要改道百陌沙林回華國境內,那就必須橫穿百陌沙林,齊墨南根本就沒打算往奔浪河那頭去,因為傻子都知道,那邊不可能給他們留生路。
進入百陌沙林後,入目盡是無窮盡的黃沙,以及偶爾可見的零星幾株沙植。沒有正經的路,他們只能依靠指南針前行,一路向東。
第一日,一共二十三人的小隊,便將身上帶的所有食水都消耗一空。
齊墨南摸了摸左腰,作戰服裡面綁了一個袋子,袋子裡裝的是宋芸給他帶的肉乾,他一直不捨得吃,也怕拿出來被戰友們搶光,所以一直藏在衣服裡。
第二日,齊墨拿了一塊兔肉乾給岑博士,讓他在很餓的時候吃一點,多嚼一嚼再咽。
岑博士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也明白食物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自然沒有不滿之心,反而充滿感激,真誠道謝。他看得清清楚楚,齊墨南分給他的肉乾是最大塊的,其餘戰士,包括齊墨南自己,都只拿了一小塊。
傍晚時,他們幸運的找到一個即將乾涸的小水窪,每個人將水壺裝滿後,水窪裡的水就所剩無幾了。
齊墨南讓戰友們用頭盔將剩下的水全部裝上,再撿來一堆乾柴,點上幾堆篝火,將裝滿水的帽子放在篝火上燒,水開後將兔肉乾撕碎丟進去,就當煮了兔肉湯,混個湯飽。
第三日也是這樣過,只是齊墨南手中的肉乾已經沒剩多少,最多再熬一天。
第四日,戰士們的精神明顯萎靡不振,餓得手腳發軟,時不時還會跌倒,大家相互攙扶著才能慢慢前行。
齊墨南同樣餓得難受,他努力保持著頭腦清醒,告誡自己不可以倒下,絕對不可能倒下。
再這樣下去,他們根本不可能走出百陌沙林。
轉機就是在第四日的晚間到來的。
戰士們餓得頭暈眼花,相互依偎在沙地上昏昏沉沉的睡著,齊墨南突然睜開眼睛,猛然扭頭,看見一雙綠瑩瑩的眼睛正盯著他們這邊。
是沙狼。
且是沙狼群派出來搞偵查的斥候狼。
齊墨南的手摸向腰間的槍,隨即又放棄,手滑至左腰,拔出匕首,猛的一擲。
匕首飛出,在寂夜中劃出一道寒光。
沙狼感覺到危險想要閃避時,已經遲了。
匕首準確無誤地插進沙狼脖頸,切斷沙狼的喉嚨,它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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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墨南起身,“都起來,全部起來。”
見戰士們陸續醒來,齊墨南走到倒下的沙狼身邊,拔出自己的匕首,將血漬擦在狼身上,拎起至少六十來斤的沙狼走回去,“趕緊走,我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