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曲韻竹還在昏睡,宋芸給她紮了第一次針。
梁曉曉看著媽媽頭上長長短短的銀針,有點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想問又不敢問,怕打擾到宋姐姐給媽媽治療,可心裡又實在好奇的厲害,就湊到宋子奕邊上,小聲問:“這麼長的針扎到頭上不痛嗎?可為什麼我媽媽一點反應都沒有?”
宋子奕說,“我聽我姐以前的病人說過,我姐扎針一點都不疼,你媽媽肯定也不疼的,你放心吧,我姐姐可厲害了。”
梁曉曉點頭,眼睛亮亮的。今天之前,她的世界是灰暗的,沒有光,沒有希望。可現在,她看什麼都覺得色彩繽紛,覺得生活又有了希望,特別開心。
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她覺得自己臉上的疤會好,她覺得媽媽也會好,都會好。
治療結束,宋芸收了針,在曲韻竹人中處刺了一下,曲韻竹醒了過來,一睜眼見到宋芸,立即往梁衛軍懷裡縮,模樣動作和從前一般無二。
宋芸對梁衛軍說,“至少她的身體對這種強度的治療是不排斥的,她的病情很複雜,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見到效果,需要一個過程,其間還得針對她的情況不斷修改治療方案。除了病人的配合,家屬的配合也很重要。”
梁衛軍點頭,“我明白,不管需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你只管開口就行。”
宋芸對梁衛軍印象很好,是個有責任感有擔當的男人。
且一個人是不是真心對身邊人好,是能從這個人的言行舉止,以及他身邊人的態度上看出來的。
梁曉曉和曲韻竹都很依賴梁衛軍,可見梁衛軍對她們母女都很好,沒有嫌棄她們,她也願意給這樣的人更多耐心和幫助。
說好下一次治療時間,梁衛軍帶著梁曉曉和曲韻竹離開了宋芸家。
古老頭還在琢磨剛剛宋芸給曲韻竹施的那套針法,有好幾處不懂的地方,梁衛軍一走,他迫不及待開始提問,宋芸都一一詳細解說了,有說不明白的,還用圖給畫出來,直到古老頭全部弄懂。
宋子奕可不管他們說得有多起勁,他忙活完自己的事,洗洗就去房間睡了,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呢。
宋芸是晚上十點半睡的,早上五點院門就被人拍響。
她迅速穿好衣服起床,開啟院門見到一臉焦急的紹泉和正在係扣子的古老頭。
“出什麼事了?”宋芸問。
紹泉臉色很不好,“昨晚江月值班,有戰士夜訓時摔傷,送到衛生隊時江月在睡覺,耽誤了治療時間不說,還給用錯了藥,現在摔傷的戰士全身嚴重過敏,情況危急。”
“怎麼沒送醫院?”宋芸皺眉問。
紹泉說,“人在醫院,四點就送過去了,送到醫院時人已經休克,醫院搶救過來了,可對這種全身性嚴重過敏也沒特別好的辦法,許師長讓我來接你去醫院。”
宋芸也不敢耽擱,立即跑回去拿了挎包背上出來。
“我也一起去。”古老頭說。
紹泉沒意見,帶著兩人上了軍用吉普,風馳電掣駛向軍區醫院。
軍區醫院急診室外,江月站在門口,低垂著頭在聽訓,訓話的是個中年醫生,疾言厲色的說著什麼,江月眼睛都紅了。
紹泉快步走過去,朝中年男醫生說,“奉主任,我帶宋醫生過來了。”
奉主任是急診科主任,經常接收軍區轉送過來的病人,和紹泉很熟悉。
“紹隊長,”奉主任看向宋芸,眼裡滿是驚訝,“這位就是宋醫生?”他也聽過宋芸的大名,只是一直太忙沒機會見一見,聽說了很年輕,但沒想到會這麼年輕。
宋芸朝奉主任點頭,“我是宋芸,病人現在情況怎麼樣?”
奉主任帶著宋芸進去,一邊走一邊說,“病人現在有心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