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瑰在月光下盛開。
沈寂星冷淡地伸手蓋住,面上依舊是清冷疏離的模樣。
“我先去洗澡,你考慮一下。”
盛著玫瑰的白髮被他隨手團在懷裡。
沈寂星面色極為平靜,耳尖薄紅地走向了衛生間。
周熠禮還在目瞪狗呆:(????)
考,考慮什麼?
那清冷淡然的聲調彷佛迴盪在耳邊。
“我很喜歡你,我最喜歡你。”
倒也不怪周熠禮如今滿臉茫然。
沈寂星聲調實在太過平靜了,壓根不像是在跟他告白。
反而說的更像是——
“我很喜歡呆子,我最喜歡呆子。”
亦或≈x4b7e;。
“我很喜歡吃玉米,我最喜歡吃玉米。”
總之,都不像在形容他。
可沈寂星就這麼直白地說了,喜歡他,在追他。
他勝過這世間萬物,沈寂星全世界最喜歡他。
周熠禮唇角勾笑,爽了。
他壓住瘋狂亂他媽揚起的唇角,往後慵懶舒服地一躺。
下一秒,小獅子傷口裂開的慘叫聲響徹整層。
“啊嘶——”
周熠禮所在的是私人病房。
尊貴的病人有異動,整層的醫生護士魚貫而入。
他們疑惑看向周熠禮剛包紮好就裂開的傷口。
“你在自鯊?”
周熠禮冷著臉沉默不語。
直到浴室的門推開,沈寂星滿身潮溼地走出。
褪去那些花裡胡哨的妝容,露出那張極致清冷傲慢的容顏,五官水墨般如薄冷瓷器,黑髮潮溼的禁慾滴水。
他淡淡問:“怎麼了?”
沒有了白髮和玫瑰。
沒人知道他的心緒,高不可攀恍若謫仙。
醫生和護士齊齊目瞪口呆:“……”
周熠禮掃過他半洇透的鎖骨,冷聲打斷他們每人的視線:“嗨,有人管管我嗎?”
醫生連忙幫他處理傷口。
沈寂星靜靜望著他肩上的傷口,紗布褪下,被銳利石頭撞擊過的地方血肉模糊。
“看什麼看。”
周熠禮越過重重人群鎖定他的視線。
堂堂風流闊少,竟然也會因為一句話頭暈腦脹,把自己摔得鮮血淋漓。
周熠禮望向那清冷潮溼,美的不真實的人。
“都怪你。”
“……”
說≈x4b7e;無意,聽≈x4b7e;有心。
沈寂星並不知情他心中的兵荒馬亂。
他下意識將所有傷口歸結到自己身上,撞入周熠禮的目光中,安靜的像一面潮溼的湖泊。
沈寂星還是那副高冷死樣。
但周熠禮已經熟悉他了,眼底的薄霧是他的自責。
‘又愛哭。’
長得那麼漂亮高冷,其實又嬌氣又愛哭。
像個沒安全感的小瓷娃娃,要人抱著哄著伺候著。
誰有這耐心。
“傷口包好了。”醫生臨走時憐愛摸摸周熠禮的頭,可能是確實沒見過對自己下手這麼狠的。
“希望傷得不是腦子。”
周熠禮趕走他們:“滾。”
醫生們正事辦完,想要問偶像要個簽名:“沈……”
周熠禮視線鎖定:“你也滾。”
護士們下半身已經邁向沈寂星,回頭看向發號施令的。
冷酷無情:“全都滾。”
護士們嗚嗚嗚地罵著小氣鬼端著盤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