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星的確比他大。
一歲。
別看那人總是一副清冷淡定,傲慢到誰都不放在眼裡的高冷模樣,實際嘴裡壓根沒幾句話是真的。
所以他翻車——
周熠禮一直是意料之中。
“活該。”
夜幕碎星黯淡,深藍色夜幕下散著零星碎光,男人隨手扯過薄絨毯遮住眼睛。
沙啞低沉的嗓音融在夜風中,“你真是活該。”
活該從他的天際墜落。
活該又落到他手裡。
……
翌日清晨。
沈寂星接到裴明的威脅電話,讓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公司。
不然就死給他看。
“……”
沈寂星坐在車裡,抬手輕摁了摁胃部,徹夜睡意並未將不適感消散分毫。
他輕聲回覆裴明,“在路上,馬上到。”
公司總部頂層。
小助理熊熊趴在窗戶上往下看,“外面還是這麼多人,沈哥自己能進的來嗎?”
“後門給他留了人,他今天開的車沒被拍過。”裴明說。
沈寂星名下的車早被扒光了。
私生飯都能把他的車牌號倒背如流。
誰能想到,他昨天不知從哪搞了輛新車,竟然從活動現場成功脫身了。
全藍桉市的狗仔都沒扒到他昨天去了哪。
“這人也算多?”
裴明抽著煙,往下一睨,“你是沒見昨天那架勢,跟特麼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似的。”
“……”
熊熊想笑,又想哭。
最後只能擠出一個連哭帶笑的表情。
“行了,別在這哭喪,去看看他到了沒?”
裴明心下也煩躁,沈寂星在他手下從來沒出過這麼大的事,偏偏那人還淡定的出奇。
他總覺得有些古怪。
“沈哥,沈哥你怎麼了?!”遠處傳來小助理的爆鳴聲。
裴明手一抖。
他連忙掐了煙,大步走過去。
沈寂星眉梢輕蹙,抬手製止助理,“別叫。車開猛了,有點反胃而已。”
熊熊大眼睛淚汪汪的,“那我去給您倒點熱水。”
“嗯。”
裴明瞅著眼前的人,“你還能行嗎?”
窗外碎光打在沈寂星身上,肌膚蒼白的近乎透明。
像是櫥窗裡一碰就要碎掉的薄瓷雕像。
“實在不行你回去休息吧。”
裴明到底是個嘴硬心軟的,“今天上頭來人了,多半是要找你的麻煩,我就說你被堵了來不了。”
沈寂星接過助理遞來的熱水。
輕抿一口,“來的是誰?”
“副總。”
最暴躁的那個。
至於老總,太神秘了,他們至今沒見過面。
沈寂星安靜喝著熱水,氤氳熱氣覆在清冷容顏上,精緻漂亮的像一幅沾霧的水墨畫。
裴明覺得自己挨訓就挨訓吧。
“不用。”
沈寂星放下紙杯,舔舔唇瓣,“你們應付不了他。”
說完他邁開長腿朝著會議室走去。
裴明:“……”
行吧,祖宗。
幾人剛靠近會議室,便聽到會議室傳來男人冷沉震怒的嗓音。
“公司養你們一群廢物是當二氧化碳放射物的嗎?事發到現在整整十二個小時,連一個像樣的決策預案都拿不出來?”
會議室一眾高管瑟瑟發抖。
安靜如雞。
是他們不想寫嗎?昨晚連沈影帝的面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