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禮冷臉抱著人走進臥室。
不光要巴巴的給他溫水送藥,還要把這祖宗從花園挪到臥室裡,怪只怪他始終都記得——
沈寂星怕冷。
這人體質很差,天一冷,就三天兩頭生病。
周熠禮以前總在他來的時候,將琴房的壁爐提前開到最大。
窗外飄著細小雪花,壁爐裡燒著噼啪的樹枝,他支著頭曲腿坐在地毯上,好像這樣就能看他看上一整天。
“別裝死,起來。”
周熠禮不算溫柔的將人扔在床上。
回身去拆開了藥盒,擠出兩片藥,“把藥吃了再睡。”
床上的人沒動靜。
薄白臉頰蹭了下枕頭,沒醒。
周熠禮沒什麼耐心,握著水杯威脅,“快點,再不醒我要灌你吃了。”
他太吵。
沈寂星昏昏沉沉地睜開眼,清冷眉眼少見的茫然迷離。
他輕聲問:“灌什麼?”
“……”
濃密眼睫輕垂下光影,肌膚薄白細膩的漂亮。
周熠禮喉結輕滾了下,聲調沉啞冰冷,“別跟我搞顏色,讓你吃藥。”
沈寂星如今思緒混沌,其實壓根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吃藥。
他隱約捕捉到這二字,有些抗拒的輕輕蹙眉,最後還是安靜的張嘴,“嗯。”
周熠禮:“?”
我他媽讓你自己吃。
這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矜貴的快來伺候朕。
周熠禮都要被他氣的沒脾氣。
單膝跪在床側,俯身輕掰開他下巴,將兩枚藥片丟進他嘴裡,隨後他轉身去那拿床頭的水。
一回頭愣住,“嚥了?”
沈寂星閉著眸,長睫撲簌簌地輕顫,“嗯。”
周熠禮握著水杯,突然沉默下來。
這種藥沒有外面的一層糖衣,苦澀的味道還殘留在他指尖,沒有水的幫助,他就這麼直接嚥下去了?
沒有人會自找罪受。
唯一的可能性是,他這麼吃習慣了。
在更緊急的情況下,因為來不及去找水,只能將藥片生吞入腹,緩解疼痛。
周熠禮望著他清冷安靜的睡顏,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
“你那麼拚命有什麼用?”
“到頭來連自己身邊的人都管不好。”
哪有那麼多一夜黑料,天降正義,不都是身邊最信任之人的背刺?
沈寂星身邊有叛徒。
“別吵了,周熠禮。”
沈寂星覺得他有點兒煩,“你出去,我想睡會兒……”
“睡了一天還沒睡夠,你是睡美人嗎?”
周熠禮嘴上這麼說,還是從床上下來。
驀地,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回身將他撈過來,手掌撩開他的細碎額髮,探了探身體的溫度。
“牛逼。”周熠禮發自內心感嘆。
吹了會兒風,又發燒了。
“你是紙片人嗎?”
“你這些年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冷淡嗓音近乎帶著不耐冷嗤,沈寂星被他吵的不得安寧。
睜開清冷覆水的眸無力瞪他。
“……”
周熠禮冷冷抿著唇,將他放回床上,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次臥。
他搜刮了這公寓裡所有的藥,終於找到了退燒藥,又怕跟剛喂下去的胃藥相沖把人毒死。
周熠禮曲腿坐在地毯上,背靠著床,在瀏覽器輸入晦澀的藥名查詢功效。
“張嘴。”
沈寂星儼然已經燒糊塗了。
這人不清醒的時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