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星並未打算過多逗留。
他來只是想確認下他們的安全,亦或≈x4b7e;也私心想見他們一面。
“不要自責,我從來沒怪過您。”
沈寂星安撫著鬆手。
俯身撿起滾落在地的禮帽,用潔白袖口輕擦去灰塵,為赫伯特夫人重新戴上。
“反而要感謝您和先生,不遠萬里為我而來。”
儘管結果不如人意。
不過沈寂星並不在意。
赫伯特夫人佈滿皺紋的手輕握著他,灰眸中盛滿歉疚微紅,“我們有想過事先聯絡你,可是我怕……怕你不想到見我們,nova。”
沈寂星微垂的長睫細微輕動。
兩秒後,他說:“不會。”
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腸軟。
卻也將他封閉在堅硬的外殼中。
最初他回國後,赫伯特夫人每週都有跟他通話,給他寄去生活費和近期買來適合他的漂亮衣物。
他每次都會好好收下。
“謝謝夫人,我很喜歡。”
精緻漂亮的黑髮少年坐在對面,簡陋灰白的小房間中,是即使高糊鏡頭也擋不住的精雕雪琢。
頓了頓,他又說:“不過,院長近期為我們購置了新季新衣,我在這裡生活的很好,您照顧好身體,不用太擔心我。”
他話中沒提一句拒絕。
可字字都是不需要。
“回去的機票定了嗎?我近期有時間可以送您和先生去機場。”
沈寂星輕挽過她耳邊的碎銀髮。
機場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赫伯特夫人溫笑了下說:“訂過了,不過我們要先去一趟古都的字畫店。你知道的,赫伯特很喜歡這些。”
很多時候不需要言明。
沈寂星也知道她是拒絕的意思。
他們曾經一起生活了三個月,沈寂星很多時候都有些像她。
“好。”
沈寂星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一路順風,平安落地。”
赫伯特夫人仰頭親吻他的側臉,“一定會。”
沈寂星只跟赫伯特寒暄了幾句。
男人間彼此成熟後的任何親暱都會顯得尷尬。
他彎腰拿起牆角的黑傘,正欲踏出門框之際,驀地聽到赫伯特夫人微顫的嗓音:“nova……”
他腳步微頓。
握住漆黑傘骨的手微微用力,指骨透出清透薄矜的冷白。
他微微側眸,輕聲說:“如果可以,我想有一個請求。”
老赫伯特知他如今陷入囫圇境地。
鄭重道:“孩子,你放心說,無論什麼我們都會做到。”
赫伯特夫人含淚輕輕點頭。
窗外的雨幕模糊玻璃,匯聚成絲線流淌下落。
沈寂星嗓音平靜地說:“我希望下次再見面,您二位可以稱呼我的中文名字,沈寂星。”
老赫伯特愣在原地。
赫伯特夫人驀地捂住唇,滾燙的淚水潸然落下。
老赫伯特說不出拒絕的話,安靜許久後,才緩慢地點頭,“當然,可以。”
沈寂星笑了下,“多謝。”
他轉身平靜地走出休息室。
nova在拉丁語中被譽為‘新星’,代表著新的開始,寓意燦爛和美好。
可他早就沒有新的開始了。
所以他不是nova。
……
“幫我查一些東西。”
沈寂星的溫柔和耐心其實並不多見。
更多時候,他都是周熠禮口中那個清冷傲慢,極盡無禮的人。
彷佛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