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為一人這麼解釋,他不知道周熠禮能不能理解,但他能說的只有這麼多。
選擇始終是把雙刃劍。
正如熊熊所說,他無論怎麼選擇最後換來的都是謾罵。
沈寂星平靜垂眸,整理好凌亂的襯衫:“走吧。”
他路過周熠禮身邊時,似聽到他說了句什麼。
“那我們呢?”
再次相遇後,我們會有好的結局嗎?
夜景餐廳十點的煙花盛開,轟炸聲將他的嗓音掩蓋,沈寂星並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麼。
他偏眸問:“你說什麼?”
周熠禮喉結輕滑了下,盯著那張水墨清冷的臉。
盛大絢爛的煙花自他身後炸開,那雙薄如冰霜的眸好像誰都裝不下。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周熠禮問他。
沈寂星似有些許困惑地看他一眼,既而依舊是平靜淡然的神情。
“聽不出來嗎?”
“我在哄你。”
……
記憶被裹挾著越過燦爛煙花,飛到同樣清冷的長風夏夜中。
“給個名分吧,沈老師。”
少年支著頭懶懶地看他,長夜落在他身後,他眉眼漾著笑意:“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沈寂星負責他的文化課,將輔導延長至夜晚八點。
周熠禮將捲紙扔在他面前,在他拿過去細細檢查時,從後繞過去把腦袋擱在他身上。
低眸:“嗯?”
這人身上有好聞的白檀香,肌膚雪白的像剛落下的嫩嫩的雪。
周熠禮光是看他一眼都心猿意馬。
沈寂星眼眸細微一頓,不動聲色避開他的氣息,低眸淡定地拿著紅筆開始批閱試卷。
“沒有名分,過去坐好。”
這時候的周熠禮稚嫩青澀,有些少年蓬勃的肆意張揚,又懶懶的會黏人撒嬌。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告白太草率啊?”
周熠禮環住他薄薄的肩膀,微翹的髮絲蹭他下巴,像只慣愛撒嬌的磨人小獅子。
“我明天去買花,買戒指,買禮物,買好多你喜歡的,再佈置好場地,重新跟你表……”
“周熠禮。”
沈寂星打斷他的話,筆尖輕點在捲紙上,墨水暈開一小片痕跡。
“過去,坐好。”
他聲調清冷無情,趴在肩膀上的小雄獅愣住,隨後緩緩地鬆開了他。
周熠禮坐回對面的位置,漫不經心玩著手上的戒指。
他自嘲輕笑:“你不喜歡我啊。”
沈寂星沒有回答。
周熠禮眉眼輕垂,面上神色始終淡淡的:“不喜歡我還同意我的要求,就為了那點錢是嗎?”
沈寂星重新開始批閱試卷。
哪怕周熠禮再認真,試卷上還是一片紅叉。
周熠禮看了一會兒,隨手將戒指摘下,啪嗒扔在桌面上,一言不發地進了房間。
沈寂星批改結束,才抬眸看了眼桌面的戒指。
紋路上有一顆浮雕六芒星。
直到周熠禮打完遊戲,隱約間聽到屋外有鋼琴聲響起,他推門出去看到還沒離開的沈寂星。
他坐在鋼琴前彈著周熠禮剛學會的譜子。
“你怎麼還沒走?”
還彈著他磕磕巴巴的譜子,降維打擊嗎?
沈寂星側顏在長夜孤獨安靜,似乎並不想讓他賭著氣睡覺,修長手指搭在鋼琴上,將最後一尾音落下。
他偏頭看過來:“哄你。”
周熠禮:“……”
這算哪門子哄人。
但周熠禮最後還是受用了,沈寂星哄人只需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