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星離開了咖啡廳。
輪椅上的男人面色微沉,望向他離開的方向緩聲重複:“接前男友下班嗎?”
不知為何,他竟有些想笑。
他難得抽出時間回國,沈寂星不為他接風洗塵,卻去找那分手多年的小男友?
這合理嗎?
“先生。”
保鏢去而復返站在他身後,清沉嗓音疑惑地問:“沈少爺離開了嗎?”
泊聿面色微沉:“嗯。”
保鏢毫不知情地開腔:“少爺不接您回家嗎?”
話音落下。
周遭空氣彷佛都沉了下去。
保鏢若無其事地閉嘴,良久,泊聿的嗓音才緩慢響起。
“他在故意氣我。”
修長蒼白的手落在輪椅上,操縱著自動往前走。
“他向來膽小,軟弱,缺乏安全感,渴望被保護,被擁有,被偏愛。”
泊聿聲調斯文雅緻:“他氣我將他置之不顧,卻也從未想過主動向我求救。”
保鏢一身漆黑默默跟在他身後。
他想,不會。
那個怕黑的小男孩已經長大了,他或許會為別人求救,可從不會為自己求救。
“去查檢視,他為什麼要去找那空有金錢毫無墨水的暴發戶家的小男孩。”
沈寂星不該喜歡他。
更不該拋下自己去找他。
還是想在叛逆期氣一氣自己嗎?
保鏢在他身後應聲:“是。”
“查查他們進展到哪一步了。”說這話時,輪椅駛出咖啡廳碾過地上落葉,清脆的咔嚓聲中夾雜著男人微涼的聲調。
“我不想再看到當初的事發生第二次。”
他所親手培養出的藝術品,理應高高在上潔白無瑕,不該被任何人沾染。
尤其是那根性頑劣的暴發戶少年。
“他永遠認知不到一個事實。”
漫天倒映的楓葉落在眼底,男人溫潤雅緻猶如天生貴族。
“他是我養大的,這輩子都屬於我。”
沈寂星曾義無反顧將手給他,便再也別想離開他。
……
“今天的拍攝結束,辛苦大家。”
經紀人率先帶頭鼓掌,今天拍攝時間提前許多,拍攝間一片輕鬆氛圍。
主要是還是那位配合。
跟打了雞血一樣,全程孔雀開屏。
拍出來的每張照片都是硬帥,把攝影師都拍爽了。
“封面照宣傳照差不多了,接下來就剩主打曲v拍攝。”經紀人走過去問,“我發給你的人選看了沒?”
全是他精挑細選的內娛白月光。
“看了,就那樣。”周熠禮從臺上走下來。
經紀人無語凝噎。
追在他身後絮絮叨叨:“你能別把標準定到沈影帝頭上嗎,我上哪去給你找出第二個沈寂星。”
周熠禮終於捨得給他一個目光。
銀灰色的西裝質感矜貴,微翹的藍毛恣意張揚,周熠禮輕嗤:“這世上哪有第二個沈寂星。”
經紀人心想你倒是也知道。
那你還非他不可。
倒不是沈寂星拍不拍的問題,這劇本沈寂星看了就不可能接。
司空修是業界典型拉扯狐系導演,周熠禮又是典型荷爾蒙爆棚的蘇感人設。
業界傳出他倆合作時,都猜測那得拍出馬賽克片。
倒沒那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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