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瀝瀝下著雨。
有人將他溫柔抱在懷裡,一遍遍撫過他薄瘦的脊背,低眸輕吻去他眼角的淚水。
“沒事,不哭了……”
周熠禮的溫柔並不多見。
從來只給他。
懷中的人睡得昏沉,薄白臉頰靠在他鎖骨上,優美的唇上溢位點點血跡。
漂亮的驚人。
周熠禮伸手探了探沈寂星額頭,比他的體溫更熱一些。
“你又發燒了嗎,小嬌星。”
周熠禮習慣性地拿出溫度計,給他測了測,還好,只是正常偏高一些。
他好像,很害怕下雨天。
周熠禮上次本以為他是因為發燒,才會昏沉地抱著他哭鬧。
似乎,是因為下雨天?
雨水的聲音滴落在陽臺,玻璃門被濺上朦朧的水霧。
“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周熠禮指腹輕擦過他溼潤的眼角。
那麼清冷淡漠,耀眼高傲的人,天地萬物都不配他放在眼底。
怎麼一到晚上就像個縮起來的小動物。
“是不是誰,給你受了很多委屈?”
所以沈寂星心裡不平衡。
也要給他委屈受。
周熠禮被自己的腦補氣笑,但他的確智商不高,很多東西沈寂星不說他猜不透。
懷裡的人似乎感知到他沉默,用薄軟漂亮的臉頰輕蹭他一下。
“誒。”周熠禮看起來是想攔的,但沒攔住。
眼睜睜看他臉頰蹭上鎖骨的血印,弄上一點鮮紅的痕跡。
他輕嘖一聲:“臉都弄髒了。”
周熠禮隨手給他擦了兩下,這人面板薄的要命,摸兩下都能一片紅。
周熠禮把人放下,走向衛生間,簡單處理一下冒血的傷口。
“牙還挺利。”
咬起來是半點不留情。
周熠禮睨著那血印,指腹一點點蹭過,唇角則漫不經心地翹起弧度。
隨後‘吱呀’一聲浴室的門開了。
周熠禮透過沾水的鏡面,看到睡意朦朧的沈寂星。
白色休閒衫鬆垮露出一半肩膀,他眼角鼻尖還帶著哭過的痕跡,溼紅又茫然地赤腳站在原地看他。
又沒穿褲子。
周熠禮別開視線儘量不往下看:“你知道你為什麼總生病嗎?”
睡覺不穿褲子,什麼臭毛病。
沈寂星赤腳踏進浴室的門,踩著零星落水的地面走到他面前,摸摸他鎖骨上的新鮮未愈的傷痕。
“……疼嗎?”
周熠禮垂眸看到他薄溼的長睫:“還行,明天再跟你算賬,今天先回去睡覺。”
沈寂星輕輕應了一聲:“嗯。”
大腦昏沉,他此刻也算不明白賬。
他安靜等了一會兒,周熠禮還在隨手擦臉上的水珠,並沒有跟他一起出去的打算。
猶豫片刻,他伸手拽拽周熠禮的衣角。
還是平靜的清冷聲調:“周熠禮,我今晚還能抱著你睡嗎?”
“……”
周熠禮擦臉的動作頓在空中。
他低眸看向那雙薄溼的眼眸,水汪汪的好似要滴出水來,這人面頰雪白,眼尾溼紅。
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他。
周熠禮喉結滾了下,沒回應他。
“我的簽約費到賬了,我有三個三百萬,可以全部打給……啊!”
話音未落,他被從溼潤的浴室地上抄起來,抗在肩上大步朝著床上走。
兩人一起砸在柔軟的床上。
慣性的讓他輕晃幾下,沈寂星眼眸溼潤迷茫,緩緩地伸手去抱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