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只睜眼一秒便被男人鎖定。
沈寂星掃過延伸在上方的腕骨,那小玫瑰花苞正乖乖趴著。
感測器還在他腳踝上。
他重新閉上眼,懶得說話。
周熠禮沒再輕敲鍵盤,換成語音回覆,“嗯……行……用二號方案……等審批……”
其實周熠禮會更忙一些。
他沉澱兩年的新專輯籌備,包含了太多人的心血。
沈寂星安靜聽著他的嗓音,像沾了水的薄荷葉,清爽又乾淨。
“在我這兒,還沒醒。”
聽到這,沈寂星睜開眼,“?”
“哦,醒了。”周熠禮改口,指尖愛不釋手地磨磨他清冷眼尾,“但補拍不了,改天吧。”
司空修:“…………”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周熠禮結束通話語音,曲著長腿低眸,“這次是真醒,還是半睡半醒?”
沈寂星:“……”
記憶朦朧中,他的確睜過幾次眼,周熠禮抱著他去洗了澡,早晨又給他餵了點吃的。
不過思緒昏沉的壓根沒有抬手的力氣,任由他將自己伺候好,隨後便沉沉睡去徹底沒了意識。
這混賬。
周熠禮半挑開被角,微涼手掌順著他肩膀往下,沈寂星裝不下去睜開眼,說了第一句話,“……別碰我。”
向來清冷傲慢的聲調,是前所未有的沙啞。
周熠禮愣了下,“疼不疼?”
周熠禮好像一瞬恢復正常,昨晚的瘋子只是他的第二人格。
他將手在被子裡暖了會兒,才貼在沈寂星腹部揉揉,“我尊貴的三百萬欠款者兼2022年內巡演唱會觀看者兼我這輩子唯一摯愛沈老師,理理我,嗯?”
沈寂星緩緩睜開眼眸看他。
這張過分精緻的容顏,就靠在他深色長褲上,帶著剛睡醒的無力和惺忪。
周熠禮心臟一下子就軟了。
“哎呦,瞧把人委屈的。”他把人撈起來靠在胸口,安撫性的蹭他耳後的肌膚。
大言不慚地問,“怎麼了?”
沈寂星緩緩看出一個問號,“?”
他所有的掙扎都用在昨夜,現在連給他一巴掌的力氣都沒有。
只冰冷地罵,“你是狗嗎?”
周熠禮到底避免不了回憶起來,跟紳士毫不沾邊的瘋狂血腥。
他將沈寂星的手抵在唇邊,親了親,“是吧。”
這麼坦蕩的承認倒是讓沈寂星無話可說。
沈寂星想起來自己今天約了人,別開眸扯過薄毯翻身下床,太過高估自己的下場就是。
腳尖剛落地便差點摔倒。
而後他被人抱在懷裡,周熠禮扔下一切抱著人走向浴室,“以後這種事叫我一聲就行。”
沈寂星看他一眼。
那枚六芒星在空中折著光,周熠禮一如既往的高傲恣意,“任你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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