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扮演什麼的,是杜輕羽的生存手段之一。
想要融入一個陌生的環境,需要提取自己性格中的不同面。
世界依然是個鬥獸場,她需要像變色龍一樣,改變自己外在的“顏色”,隱藏在周圍景色中,保護自己的安全。
在國外那段時間,她會因為自己的膚色受到歧視。
公開場合所有人都知道,種族歧視是不正確的行為,不被提倡的觀點,但總會有一群人喜歡暗暗做這事。
留學期間,身處和自己青少年時期完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她需要恰當的人格偽裝和行為表演,去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即使杜輕羽在國外已經儘可能避免衝突,可依然有大量的問題會找上門。
這種現象不僅僅只發生在她一個留學生身上。
好在杜輕羽對合群這件事並不執著,一心只想搞實驗,因此除了剛去國外留學的那一年,她生活中大部分時間還算平穩。
雖然偶爾還是會有不愉快的小插曲,但她也在各種突然事件中學會了應對策略。
正是在這樣的經歷中,杜輕羽學會了隨各種環境去扮演不同面。
她的表演絕對不是為了欺騙他人,只是為了保護自己。
人生如戲,每個人都可以成為自己生活的影帝影后。
杜輕羽覺得葉瑾翊的反應很有趣,她忽然玩心大起。
杜輕羽雙手抓起葉瑾翊的左手,臉貼在他的手掌上,柔聲問:“葉總,剛才我的表現您不滿意嗎?”
葉瑾翊訕笑,這女人看來是演上癮了。
他用右手捏住杜輕羽的下巴:“表現合格,繼續努力。”
杜輕羽皺了下鼻子,她這麼賣力地在這裡演出,居然只是合格,真不給面子。
她眉眼彎彎,看著葉瑾翊的眼睛:“那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好好加油的。”
杜輕羽也不管這句話有沒有歧義,會不會太曖昧,她這莫名其妙的勝負欲成功被葉瑾翊激發了。
聽到杜輕羽這躊躇滿志的話,過去某些不健康的畫面閃現在葉瑾翊腦海中。
葉瑾翊喉頭滾了滾:“我拭目以待。”
齊尼爾對葉瑾翊現在這個樣子,十分樂見其成。
有慾望就代表有軟肋,接受他找來的女人,就代表合作還有的談。
齊尼爾打個響指:“大家現在興致這麼好,我們不如玩點別的。”
夏伊洛興致勃勃:“這次玩什麼?快點開始,我快等不及了。”
齊尼爾:“隔壁就是我組建的賭場,更換了一些新機器,去玩幾局?”
夏伊洛對賭這件事非常感興趣:“好啊,上次我手氣不好,這一次我一定要把我輸的全都贏回來。”
賭,也是一種心癮。
許多人一開始抱著玩玩的心態坐上賭桌,恰巧僥倖好贏了幾局。
那種輕而易舉就贏得比自己工資高數百倍錢的感覺,讓人一輩子都難以忘卻。
即便後來一路輸,但仍然著魔一樣不肯戒毒。
他們認為,一旦離開賭桌,自己就是一個徹底的失敗者。
但只要不離開,自己就有翻盤的可能。
他們無法忍受永遠不會贏的結果。
不過在賭局上,真的是贏家通吃嗎?
更大的現實是莊家通吃吧。
建設賭場的,有一百種辦法讓你贏,更會有一百零一種辦法讓你輸。
只看他們當時想不想這樣做。
賭桌上最後置人於死地的不是絕望,而是那永遠差一點的希望。
賭鬼們不是被別人推著走向深淵,而是像在頭頂綁了一根胡蘿蔔的驢一樣,自己一步一步走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