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半天,徐聞從河東村回到永寧鄉舊宅。
嶽衝迎了出來,說家裡來了客人。
這時,兩個男子走過來,衝著徐聞拘謹的笑了笑,打招呼:“雲升。”
徐聞一怔,指著二人問:“你們誰?”
站在前面的中年男子道:“雲升,我是你舅舅啊!”
舅舅?
想了想,徐聞稍微有點印象了。
他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舅舅,名叫張有才,差不多五十來歲。
旁邊那個年輕男子,應該是小表弟張什麼來著,幼時來過徐家,小時候倆人還幹過一架。
徐聞十歲之前見過他們。
只不過,自打老爺子被流放後,這些親戚再也沒來過徐家。
連母親去世時,舅舅也沒露過臉。
張有才笑容滿面:“哎呀,才七八年不見,我這好外甥都中舉了,咱們家也算出了一個大人物嘍!”
小表弟張勇也在一旁笑臉附和,連稱表哥厲害!
徐聞點點頭,道:“衝哥,你讓人做桌菜招呼一下舅舅和表弟,等會取十兩銀子盤纏給他們。”
“我還有公事要去縣衙一趟,就不奉陪了。”
說罷,讓人準備轎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窮苦多年,不見親戚,一朝得勢,雞犬升天?
徐聞懶得理會這幫勢利眼親戚。
“外甥,咱們多年未見,舅舅有一肚子話要和你說呢”張有才有些心急,正要追出去。
嶽衝在一旁打斷施法:“舅老爺,外面天涼,快些進屋喝杯熱茶吧,我去讓人準備酒菜”
兩個剛上班的門房很有眼力,立馬客氣的將張有才請進去。
城裡的大宅,十分安靜,沒有親戚找到,徐聞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唐捕頭來了。
“徐老爺,河東村的命案破了,是張麻子那畜生乾的!”
往來永寧鄉趕了二十里路,唐捕頭有些微喘。
嶽盈盈及時遞來一杯茶水,唐捕頭咕嚕嚕喝完,也不嫌燙嘴。
他繼續道:“那天晚上,有人看到張麻子去了曹寡婦家。”
“誰看到的?”徐聞好奇。
一般指認嫌疑犯的人,有可能才是真的兇手!
唐捕頭道:“是河東村黃四毛看到的,吳典史審問過了,那天黃四毛只是路過,遠遠看到張麻子寅時從曹寡婦家出來。”
徐聞道:“寅時黃四毛為何會路過曹寡婦家?”
古代一天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等於兩個小時,寅時就是凌晨三點到五點之間。
古代沒有現代幾點幾分這樣精確的刻度劃分。
唐捕頭回道:“據黃四毛稱,他是起早去地裡幹活,路過曹寡婦家的。”
徐聞忽然問:“黃四毛和張麻子平日有仇嗎?”
唐捕頭笑道:“不僅沒仇,倆人還是好兄弟。”
他繼續道:“本來黃四毛不願舉報的,是吳典史懸賞十兩銀子,他才跳出來舉報,提供了線索。”
微微點頭,徐聞閉上眼睛,梳理著思路。
頓了下,唐捕頭補充道:“我們去抓張麻子的時候,他的衣服上還有血跡!”
真是那小子!
嶽衝怒道:“那張麻子色膽包天,之前對我家妹子心懷不軌,聽說前些日子又翻牆偷窺吳小姐。”
“這潑皮賊心不死,看來是這小子乾的!”
唐捕頭道:“吳典史對他嚴加審問,張麻子承認了,前天晚上去過曹寡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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