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
徐聞勉強撐開了沉重的眼皮,只覺脖子勒的慌,喘不過氣來,自己似乎掛在哪裡。
屋內簡陋,空氣沉悶壓抑,一縷微弱的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欞,勉強照亮了屋內的景象。
“這是穿越了?還是做夢?”
呼吸變得異常艱難,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徐聞餘光一掃,一抹刺眼的白綾躍入眼簾,如同死神的信使,靜靜地懸掛在半空,冷酷而無情。
臥槽!我正在上吊?
徐聞急了,開始瘋狂掙扎,卻發現自己被人死死抱住。
下面有個女子踩著破舊的木椅,抱著他拚命的往下拽。
由於腦袋還掛在白綾上,徐聞沒看清女人的容貌。
謀殺現場?
驚出一身冷汗,身子涼了半截。
“少爺,你怎麼就想不開?你快下來呀!”
少女的聲音清脆中帶著哭腔,滿是焦急與無助。
原來是在救我徐聞心中一暖,脖子被勒的更緊了。
哎,你別拽啊
生死邊緣的掙扎中,情急之下,徐聞一腳蹬開了少女,在反作用力的加持下,脖子順勢逃出白綾束縛。
整個人重重地摔落在地,四仰八叉,兩眼發黑,彷佛在鬼門關前溜達了一圈。
一口氣險些沒緩過來,徐聞喘息未定,但見一道瘦弱的身影突然壓來,騎坐在他身上,雙手按住他的胸腔,起起伏伏。
眼前的少女身著粗布花裙,面容清秀,姿色溫婉,小家碧玉,宛如春日裡初綻的花朵。
“你”剛想開口,徐聞乾裂的嘴唇被一片柔軟所覆蓋,緊接著大量氧氣灌入口中。
徐聞愣住了,瞪大雙眼,懷疑人生般大腦短路了片刻。
我在哪?
她是誰?
這是幹嘛?
臉上一陣翻江倒海的羞恥
“少爺,您……您終於順氣了!”
見徐聞臉上有了血色,少女眼中驚喜如泉水般湧出,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哽咽道:“少爺,您為何想不開要上吊?盈盈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少爺?
上吊?
盈盈?
強烈的求生欲,讓徐聞很快冷靜下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應該是穿越了”
自己灰白淡雅的寬袖襴衫,不算飄逸的烏黑長髮戴著儒巾,以及腰間樸素的藍絲絛帶。
一副標準的明朝生員打扮!
他迅速回神,打量四周。
全屋原木裝飾,一張八仙桌,三張凳子,隱隱散發著一股帶著潮氣的木頭味。
家徒四壁!
“這開局”徐聞面露遺憾,可惜沒有穿成皇帝王爺什麼的,無法第一時間享受權貴的枯燥生活
此前,他參加完高考,成為全省高考狀元。
正當開學之際前往首都,迎接新的生活。
未曾想,卻在高速上突遇危難,走向了一條不歸之路,來到明朝洪武二十九年
“可是,我為何會上吊自殺?”
忽然,狂暴的記憶洶湧而來,悍然插入他的腦海中。
徐聞,字雲升,男,十七歲,東昌府清平縣永寧鄉人。
兩歲識字,三歲背詩,五歲能讀四書五經,七歲更是精通詩詞歌賦,十歲吟詩作賦名震鄉里,十五歲便透過縣試丶府試丶院試,一路過關斬將,成為東昌府最年輕的秀才!
父親徐朗,東昌府正五品同知,洪武二十三年受“李善長案”牽連,被流放山海關後鬱郁而亡。
徐家家道中落,徐聞自此過上了清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