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早朝崔國公暈了過去,崔家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沒了動靜,這幾日都是閉門謝客。
過幾日便是新年,官員休沐,衙門落鑰。
崔家如果不想辦法把事情按下去,發酵到年後更不可收拾。
因為有些事一旦撕開了口子,就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尤其,百姓支援的是太子而非崔家。
聖人心情有些複雜的,他受世家掣肘不是一日,最希望除了世家。
太子這次對崔家一擊致命倒是襯得他這些年的那些算計像個笑話,越發顯得他無能。
他深夜召見東宮副統領魏翔,屏退了宮人。
福順不知要談什麼,但一定是不想人知道的事。
聖人靠在榻上,換了常服,沒了朝堂之上的威嚴,燭光下儼然就是個日暮西山的老人了。
魏翔行過禮之後,安靜地垂首站著,等待著聖人的發話。
“太子最近如何,可有和藍凌秋見面。”
“不曾,太子近日並無外出,幫著太子妃置辦年貨,並無其他。”
“置辦年貨?”聖人的語氣意味不明:“她這個太子妃倒是清閒。”
這話一出,魏翔便知道聖人對太子妃仍是不喜。
哪怕上次宮變太子妃帶他們救了他。
“太子妃說這是她入宮後第一個春節,要好好準備。”魏翔面無表情道。
聖人看了魏翔一眼:“不要忘了你是如何入的東宮。”
有用的訊息一個都沒打聽到,越來越不中用了。
魏翔連忙道:“屬下不敢。”
“謝家人可曾入宮?”
“不曾,自太子回京便沒有見過謝家人,似是因崔家的事起了嫌隙。”魏翔垂眸不緊不慢道。
聖人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將信將疑。
不過,這些日子朝堂上謝家的確不曾站在太子這邊,但也並沒有支援崔家。
“繼續看著太子,他是我大齊未來的國君,一言一行都尤為重要,不可出差錯。”聖人叮囑道。
“是,屬下還有一事,與太子無關,倒是和謝家有關。”
“說。”
“謝家九郎這些日子和永安公主走得很近,今日永安公主出宮便是和謝九郎見面。”
聖人神色越發琢磨不透起來,揮手讓魏翔退下。
魏翔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裡。
不久魏翔便出現在凌舟的書房。
魏翔的確是聖人安插到凌舟身邊的人,但自江南道的事情發生後魏翔反倒死心塌地地追隨凌舟。
太子離京後聖人已經視他若廢棋,對他的去留並不在乎。
但他也不是沒有機會離開的,可還是選擇和康晏一同留下,如今的他自然只效忠太子。
“聖人打聽藍將軍訊息被屬下搪塞過去,不過,屬下沒有隱瞞永安公主和謝九郎見面的事。”
如果他什麼都不說反倒會讓聖人懷疑,倒不如告訴聖人這件事反倒能讓他轉移注意力。
凌舟點頭:“我的訊息你不必瞞他,照實說便是。”
“聖人不喜殿下和藍將軍來往,如此不是更會惹聖人猜疑。”魏翔有些擔憂。
“便是沒有藍將軍他就不猜疑孤?”凌舟輕嗤一聲。
說到底是他做了虧心事,疑心作祟罷了。
“聖人似乎猜到殿下要做的事。”魏翔也是猜測。
當年運往嘉峪關的糧草被崔家暗中阻撓,糧草遲遲沒有運到。
這次殿下對崔家的態度聖人猜出了些。
“就是猜到他也攔不住,你下去吧,以後若再召你問話,如實稟告便是。”凌舟道。
魏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