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今日是誠心誠意的去宋府看望老夫人的,畢竟,這個月都第十次病重了。
她怕再不去真要見不上老夫人最後一面了。
還沒出門飛星從外面回來了:“大小姐,劉掌櫃帶著貨和銀票消失了,貨主在二爺鋪子鬧起來了要他們還銀子呢。”
阮棠一副震驚的模樣:“怎麼不見了呢,這要賠很大一筆銀子吧,二叔這次豈不要完啊。”
逾期未交付貨款按協議是要雙倍賠付的。
劉掌櫃是他的心腹,說貨丟了人不見了,誰信,只會覺得是主僕倆唱雙簧呢。
這些貨主可不是省油的燈,又是逼急眼親自找上門的不知道積攢了多少憤怒。
那幾個被二叔帶走的掌櫃因為東家是官府的人也是出了名的眼高於頂,只怕是要亂起來了。
宋景揚才從阮家分出去,自己的招牌還沒站穩呢,就出了這麼大的事,信譽算是徹底毀了。
生意場子也就這麼大,丟了面不算什麼,可丟了信譽想再找回來難。
不出三日,宋景揚的那些生意都會被分食了。
就像阮家的生意被搶一樣,商場,不講道理。
“完了也是活該,就是一恬不知恥的,嫂嫂這時候還替他擔心做什麼。”謝九罵道。
“雖然如此,但畢竟可是我的嫡親叔叔,老太太要是知道了還不得著急上火又暈過去,我得去看看後事準備得如何了。”阮棠本來就是要去宋府的,誰想到劉掌櫃提前跑路了,這給鬧的。
本來想著路上給老人家買點禮物,現在事情緊急的,萬一趕不上見最後一面那可是大不孝。
禮物就別買了吧,孝心到就行。
謝九忍著笑:“那我陪著嫂嫂一起,總歸是長輩,忙起來還能搭把手。”
“你這孩子,抬棺的事輪不到你,我們這兒民俗未成婚的孩子不能抬棺的。”柳媽媽交代了一句。
這孩子就是一副熱心腸,但不能什麼事都往前湊。
謝九的唇角怎麼都壓不住了,他嘴唇長了下,做出打哈欠的模樣:“沒聽說過。”
“那是得多學著點。”
阮棠到宋府的時候門口已經亂成一團了,催債地將陣地轉移到家裡了。
她來得還真是時候。
今天來的這些老闆掌櫃都是硬茬,還帶著小廝,她還是不要出頭的好。
畢竟,槍打出頭鳥。
阮棠找了個位置極佳的地方在那兒慢慢看。
走得急了,應該帶點瓜子。
不止女人聚到一起愛聊八卦,男人聊起來那是八卦掌,連說帶舞,一不小心就容易誤傷。
他們說宋景揚有多不做人,為了打壓侄女的生意,讓他們把貨不要供給阮家,都給他。
他們還說宋景揚這些年悄悄在阮家的生意裡搞鬼,沒少賺昧心錢。
宋景揚就付了幾萬兩的訂金,如今他們是貨沒了,銀子也沒收到,這要是討不回銀子,生意就全完了。
年底了,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宋景揚要真敢不給,他們就一起鬧到衙門去,大不了一起完蛋。
阮棠聽得是津津有味,畢竟從阮寧澤那裡聽來的哪有當事人說起來精彩。
果然,這種黑料還得業內人士親自爆料。
他們說得太有感情了,她都想立刻大義滅親了。
她當初怎麼說來者,這宅子風水不好,就是不聽勸。
宋景揚也從衙門趕回來了,大冬天著急的一身的汗。
一路上他都聽下人說了,看到那些義憤填膺的人他腳步有些踉蹌,他倒下的心都有了。
宋景揚一出現,更熱鬧了。
若不是他是帶著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