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舟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後背緊繃著,握成拳的手背青筋鼓起。
甚至,阮棠上車後也沒看她。
生性不愛笑和冷著臉還是有區別的。
這是生氣了?
阮棠觸上他手時發現他整個人都是繃著的。
氣得還不輕呢。
阮棠在他手背上拍了下:“你怎麼一點大房的氣度都沒有,聖賢書都白讀了?”
“聖賢書不教這個。”
“陳年老醋你也吃,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條。”阮棠手指挑著他的下巴:“我都為了你狠狠回絕他了,你還想怎樣,真要把人家打一頓啊?”
凌舟想起那張泛黃的庚帖,原來那人是他。
她和他有青梅竹馬的情意,那些一起長大的美好時光是任何都無法替代。
哪怕物是人非,此生再無緣,也總叫人懷念。
他坐在馬車裡,看不到二人的表情,但他覺得阮棠對他並非真的無情。
那些話倒更像是故意讓他離開。
“沒有吃醋,我只是想……”凌舟說到一半停住了。
“想什麼?”
“我們二人還未合庚帖。”
“這有何難,不過,便是不合又如何,你還想反悔不成?”阮棠嗔了他一眼。
“不會!”
矜傲嚴肅的模樣倒是把阮棠逗樂了。
“以後不許在我面前生氣,若你以後還是看他不爽可以揍他,別沒出息的和自己生氣。”阮棠笑的一臉促狹。
凌舟:“……”
她說真的?
又一想,他地位穩穩的,阮棠也是向著他的,他的確不該生氣。
可是,她好像總想著娶二房三房,那顆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
阮棠回府之後先讓青溪將今日帶回府的三道菜讓柳媽媽過個目。
柳媽媽在做菜上格外有天賦,凡是她吃過的菜第一次便能做出個七八成來,再多琢磨幾次就能做的一模一樣。
“今晚早些用膳,我晚上要出去一趟。”阮棠道。
青溪點頭:“奴婢明白。”
小姐有大事要忙,她會留下好好看家。
晚膳後阮棠帶著飛星出門,她和凌舟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二人之間有自己的默契。
除非對方開口,不然不會輕易過問對方的事。
隔牆有耳,這世上大多數的秘密都是自己洩露出去的。
飛星今晚駕的馬車外表看起來極為普通,車上也沒有阮府的標緻。
飛星一路都很小心,為防有人跟蹤,他拐了好幾處地方最後才在城郊一處小院裡停下。
阮棠脫下外面的裙衫露出裡面的黑色夜行衣,頭髮也用髮帶全部束了起來。
小院裡有暗道,直通城外。
柳梢般的新月被黑雲吞噬,月黑風高之夜,真是連老天都幫她。
阮棠和城外的人混合後道:“可都準備好了?”
“大小姐放心,兄弟們勤加練兵,養精蓄銳,無一日敢懈怠,等的便是大小姐召喚。”為首之人道。
“很好,今日便帶大家吃點好的,半個時辰後他們必然經過此處。”阮棠道。
他們算來算去,定然沒想過才出城東西被劫了。
她今日便說了,他新宅邸風水不好,破財敗家,他們偏不信,瞧這一天到晚的淨出事。
車輪聲越來越近,到了!
阮棠一揮手,一行人迅速將車隊圍了。
“諸位是哪天道上的好漢,你們知不知道這是誰的貨,這可是……”領頭之人話沒說完便被打暈了。
他們是來打劫的,不是來閒話家常的。
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