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兒肉嘟嘟的小手被季淑離溫柔地握在右手中,母子二人正專注地在紙上寫寫畫畫。
“母后,衡兒要小老虎。”衡兒輕輕哼唧了一聲,圓溜溜的大眼睛微微側轉,看向季淑離,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好。”季淑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暖的微笑,毫不猶豫地應下了衡兒的請求。
季淑離握著衡兒的手,在紙上緩緩勾勒出一隻栩栩如生的小老虎,老虎的皮毛細膩而富有質感,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與靈動,彷彿隨時都會從紙上躍然而出。
“哇,這就是老虎嗎?”衡兒瞪大了眼睛,張著小小的嘴巴,滿臉都是驚訝的表情。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觸控著紙上的老虎。
“對啊,衡兒喜歡老虎嗎?”季淑離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寵溺的目光。
“喜歡,母后教衡兒畫老虎。”衡兒乖巧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季淑離輕輕一笑,從筆架上取下一支狼毫筆,蘸了蘸墨汁,又取出一張潔白如雪的宣紙,平展在案桌上。
她轉過頭,對著衡兒柔聲說道:“那衡兒可得跟上母后的動作哦,可別讓母后失望呀。”
衡兒稚嫩的小手,失去了季淑離手掌的包圍,卻也能夠穩穩地握住毛筆,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輕聲應道:“好。”
季淑離心中暗自好笑,隨意地拿起毛筆,起筆便是一道極為複雜的線條,那線條如靈動的蛇一般蜿蜒曲折,瞬間便將衡兒給難住了。
衡兒臉上露出慌亂之色,他連忙將毛筆轉到左手,憑藉著自己的努力和摸索,才勉強畫出一個殘缺的弧線。
弧線歪歪斜斜,與季淑離先前畫出的線條相比,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小殿下莫不是左撇子?”蓮香在一旁看著,猜測說道。
季淑離聽到這話連忙偏頭看了過來,“這也說不準,衡兒現在才多大,哪裡就看得出來是左撇子。”
“蓮香姑姑,左撇子是什麼?”衡兒眨著大眼睛看向蓮香,好奇問道。
“用來稱呼更習慣使用左手的人。”蓮香柔聲回道。
衡兒歪著腦袋,眼神中透露出些許迷茫,但還是強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輕輕地點了點頭。
季淑離看著衡兒這副滑稽的模樣,微微抿嘴,終究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桃夭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先是快步走到火爐邊,待身體稍稍暖和過來後,才走上前行了個禮。
“娘娘,戶部已經將公主名下的所有產業划進國庫了。”桃夭的聲音有些低沉,緊緊咬著嘴唇,眼中閃爍著怒火,活脫脫就是一個正在告狀的孩子。
季淑離聞言,手中的毛筆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若無其事地在紙上作畫,她的神色依舊如常,看不出絲毫的波瀾,彷彿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她緊握著筆桿的手指微微用力,那力度透露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本宮早有預料,戶部那些老狐狸覬覦母親名下的產業已久,母親才故去不久,這幫老狐狸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將產業划走了。”季淑離的話語中透著一股無奈和悲傷,輕輕地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
桃夭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滿臉漲得通紅,憤憤不平開口:“可那都是公主操勞半輩子才掙來的身家啊,他們憑什麼就要划進國庫去?”
“好了,桃夭。”季淑離幽幽出聲,勸慰道:“戶部若沒有皇上的指示,哪裡敢這般行事。”
桃夭整個人如同洩氣一般,神情耷拉下來。
“娘娘,皇上來了。”梅芳探進來一個頭,朝裡說道。
季淑離連忙抱著衡兒從榻上起來,對著桃夭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