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彩琴微微頷首,然後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迎向皇帝,輕聲回答道:“回皇上,今日鹹福宮的膳食確實是由奴婢負責操辦的。晚膳時分,梅芳姑姑與沁兒姑姑一同來到御膳房提取膳食。奴婢做菜的時候,梅芳姑姑曾過來問過奴婢在準備什麼菜餚。當時,奴婢正忙於烹飪,未曾留意到其他異常。現在回想起來,奴婢覺得梅芳姑姑極有可能就是趁著這個時候,趁奴婢沒有防備之際,偷偷地下了藥,從而導致容妃娘娘滑胎。”
崔令儀不禁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地開口說道:“哼,僅憑你這一面之詞,如何能讓人信服?若人人都如你這般隨意指控他人,那宮廷之中豈不是要亂成一團糟了?”
彩琴面上浮現有些焦急,連忙擺手辯解道:“並非只有奴婢一人看到了當時的情形啊,皇上!當時在御膳房裡當值的其他人也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呢!”
齊越揚給了一旁的羅公公一個眼色。心領神會的羅公公立刻躬身行禮,隨後匆匆忙忙地退出了房間。
不一會兒功夫,只見那羅公公邁著沉穩的步伐,領著幾位宮女緩緩走進殿內。
這幾位小宮女剛一進門,便動作整齊劃一地屈膝跪地,齊聲高呼:“奴婢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羅公公面無表情地斜睨了這幾名宮女一眼,語氣冷冰冰地吩咐道:“把你們剛才所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聽到羅公公的命令後,宮女們紛紛頷首應是。
緊接著,那位站在排頭的宮女率先開口說道:“回公公的話,今日傍晚時分,梅芳姑姑的確來到了御膳房這邊。當時,奴婢親眼瞧見梅芳姑姑與彩琴正在交談呢。”
話音剛落,另一名宮女趕忙接著說道:“沒錯,奴婢可以為此事作證。梅芳姑姑確實與彩琴有過交流,而且那會兒彩琴正好在負責容妃娘娘的膳食安排。”
隊伍最後邊的宮女有些膽怯地輕聲說道:“奴婢……奴婢當時離得比較遠,只能遠遠看到彩琴正和梅芳姑姑說著話,但具體說了些什麼,奴婢真的沒有聽清。”
白玲瓏輕輕抬起玉手,用手中那塊精緻的絲帕遮住了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
白玲瓏嬌柔無力地挪動雙膝,緩緩挪至齊越揚身前,淚眼汪汪、悽悽慘慘地開口哀求道:“表哥,玲瓏和玲瓏肚子裡的孩子何其無辜。求求您一定要為玲瓏主持公道呀!”
齊越揚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將白玲瓏攙扶起來,溫柔地安撫她說道:“玲瓏,你剛經歷小產之痛,身子還如此虛弱,快快坐下吧。”
季淑離“噗通”一聲直直地跪在地上,腰桿挺得如同青松一般筆直,大聲喊道:“皇上,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臣妾對天發誓,絕對沒有絲毫謀害容妃以及她腹中胎兒的心思!”
在場的其他妃嬪們看到季淑離跪下之後,也都不約而同地紛紛跟著跪了下去。
白玲瓏則依舊不停地哭泣著,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一邊抽泣著,一邊用手指著季淑離,聲嘶力竭地吼叫著:“如今這滿屋子的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皇后娘娘您竟然還要如此巧言令色?!”
季淑離冷冷地掃了白玲瓏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與憤怒,厲聲地質問道:“本宮為何要謀害你的孩兒?”
蘇憐茵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插話道:“皇后娘娘您貴為中宮,統領六宮,又順利誕下嫡長子,別提有多威風。雖說您表面上看起來確實沒有動機,但誰知道您是不是在背地裡偷偷耍些陰險狡詐的手段呢?畢竟有些事情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不會有人發現真相。”
“蘇充容,你可知議論當朝皇后,可是大不敬之罪,按律當嚴懲不貸!”季淑離嘴角輕揚,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憐茵,眼神之中充滿了挑釁意味。
蘇憐茵嘴唇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