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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君、親、師”的思想發端於《國語》,形成於《荀子》——
荀子先生說:
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類之本也;君師者,治之本也。
貌似“祖先”還能排在君王與老師前面。但從東漢《太平經》中開始,就出現了形式整齊的“天地君父師”的說法了,明清以後更是嚴苛了這五項的次序,不能瞎改的。
天地自不用多說,那是主宰一切,化育萬物的象徵。
至於“君王”嘛,是不是值得排在父母和老師前面,在後世的陳成看來值得商榷。恐怕荀子同樣不這麼認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孟子就更不這麼認為了。
可是這並不妨礙此時大唐的人如神明一般地崇敬李隆基陛下。
畢竟從傳說中的伏羲女媧開始,炎帝、黃帝、堯、舜、禹、湯、文、武、漢文景,這些人都是歷史的有道明君,在他們治理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是後人都十分嚮往的時代。
開元年間的大唐子民們這份“嚮往”會稍微淡一點,畢竟當今天子在他們看來,已經足以競爭古往今來最英明神武的君王,哪怕跟太宗皇帝相比,也並不遜色。
起碼當今天子只殺兒子,不殺兄弟吧?
當然,姑媽太平公主、伯母韋后、堂姐或堂妹安樂公主(與隆基同年,月份不詳),他也沒少殺。但是武則天之後,女人又不能“頂半邊天”了,殺就殺了唄。
總之,國民對於開元年間的李隆基,基本呈現全面支援的態度,即便他有殺子、娶媳(快了)的錯謬,大家也都是同情,而不是責怪。
對於這樣一位“完人”,我怎麼好下筆呢?
陳成左右為難。
溜鬚拍馬自不困難,畢竟他以前當著李隆基的面寫過很多“奉和聖制”這種無聊詩作,大多不甚精彩,自己後來看了都想吐;
可真要抒發內心真情實感,哪怕他有《長恨歌》《馬嵬》等經典詩作可以借鑑,但只怕在這些還把李隆基看做聖人的憨憨老百姓看來,完全得不到共鳴!
難啊!
我現在真的就想寫“如何二紀為天子,不及陳家有莫愁”呢!你當了三十年皇帝,認識的美眉還沒有小陳我認識的“李莫愁姐姐”漂亮,嘻!
莫家烤豬的副作用仍然在延續,今天的陳成什麼東西都能想到,就是沒辦法好好捋清楚思路來寫詩,是他三次對決大詩師以來狀態最差的一次,抓耳撓腮,急得不行。
在他著急的時候,骨骼清奇的陶李羅三位教習先生竟然同時閃電般地完成了詩作,引得眾人側目。
“寫詩嘛,三言兩語,直抒胸臆,自是很容易的。”羅詩師洋洋自得道,把自己的大作展示給泰倫等人看,如果不是路承允大詩師在此,他還能把自己的機智多才更加渲染一番。
眾人見他寫的是:
不保京城只顧身,江搖地動眾臣淪。
井中未死千秋恨,安樂長安愧對民!
“羅先生這寫的是……”
“陳後主啊!”羅教習洋洋自得道。
“撲通!”
陳成狂汗險些摔倒,沒必要上來就鞭屍我們家陳朝、我們家祖先吧?
雖然小陳我與陳叔寶並無血緣關係。
羅先生的詩句寫得通俗易懂,人人瞭然。
說的是隋軍攻陳的時候,後主嚇得魂不附體,打算逃匿,完全不管臣下的勸阻。連他都這麼軟弱,何況群臣。軍隊一鬨而散,城內文武百官皆遁,朝堂為之一空。
隋軍排闥而入,從宮中的一口枯井中捉住後主、張麗華,押到韓擒虎帳下。羅教習感慨說:可惜啊,後主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