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了一點,獻上三篇《大禮賦》,得到玄宗賞識,命待制在集賢院——這年他都三十九了。
可是相比仕途微不足道的成就,恰恰是遍觀了天寶末年尖銳的社會矛盾、幼子餓死、安史之亂爆發後深陷賊窟、逃奔肅宗後又迅速被謫,只能困居成都草堂——
種種苦難,世態炎涼都嚐遍了,才鍛造出了萬世景仰的“詩聖”!
詞也是“至後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啊,再讓李煜當二十年太平天子,那他依然寫的是“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而不是“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在王大叔看來,小陳靠著天賦,依然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詩人,只是會少年老成,“苦大仇深”。
事實上這是小陳抄了劉禹錫的《西塞山懷古》,帶給王大叔的誤導!
不要說王大叔被劉禹錫“矇蔽”了,就連與劉禹錫後來成為死黨好友的白居易也被矇蔽了啊!
在他寫了《西塞山懷古》的穆宗長慶四年,從夔州(重慶奉節)調任和州(安徽和縣)刺史,兩年後任期滿了,返回洛陽,同時白居易從蘇州刺史任滿返回洛陽,兩個人在揚州——搞不好是第一次見面,儘管他倆都成名數十年,可一直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那種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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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瞭解的老劉,自然是透過看他的詩文,便寫了一首《醉贈劉二十八使君》,裡面說“
舉眼風光長寂寞,滿朝官職獨蹉跎。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老白對老劉屢遭貶謫的遭遇表達了同情:
如果不是過去幾十年裡,劉禹錫不是在這個人不知道的旮旯,就在那個人不知道的旮旯,天南地北,不至於這種名氣的兩個大詩人從來沒見過面啊!
但是老劉並不是老白想象中那種苦逼男,反而開闊得要死,樂觀得要死,但無論政敵怎樣擠兌他、迫害他,他就是好好活著不死——
你們說氣人不氣人?
劉禹錫回贈老白的,自然就是中考必考的《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啦:
巴山楚水淒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這就是打不死的老劉,永遠鬥志昂揚,永遠熱淚盈眶!
話說一聽王大叔因為《西塞山懷古》的緣故,而猜測小陳是一個苦逼男,小陳很想順道把《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也抄給他,什麼“房陵山水淒涼地,困得小陳想殺人”之類,可是自己才十四歲,就能把世事看得那麼透徹,那真的是妖怪了!
至於王維為何知道小陳是打不死小強,那是因為……
你不要被他的“詩”誤導了,他的詩都是胡編的!
本質上,小陳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快樂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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