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大叔掩飾著自己的尷尬,提起筆又刷刷寫了一行字,拍拍小陳的肩膀,指指樓下。
“王大叔這是……”
王昌齡白他一眼:“幫我折!”
陳成:“……”
這話從您的嘴中說出來,總感覺傲嬌中還帶點萌……
小陳不敢怠慢,從王大叔手中接過,雖然小陳折飛機的確是一個好手,三下兩下就可以折完,可他還是放慢了手速——因為知道王大叔正想“偷師”他的飛機又快又穩又精準的訣竅呢!
樓下劉昭陽正在面臨比賽以來最大的難題,自從被小陳帶偏了話題,擅長的那套根本有勁使不出來啊!
不要說給她一個抄孟浩然詩的紹生當參謀了,現在讓孟浩然活過來,也只能和王昌齡五五開吧?
嗯,不對,孟浩然也寫不了邊塞詩,十零開沒懸念……
輸並不可怕,莫名其妙地輸給易絲兒這種文盲,才叫可怕!
就在幽怨異常之時,三樓上又飛出一架小惡魔紙飛機,筆直地衝她飛過來!
而且這一次,沒有再轉彎!
劉昭陽展開紙飛機,眼前也是大亮!
上臺接著易絲兒那一句唱道:“
月出碧雲斷,單于秋色來。
胡兵沙塞合,漢使玉關回!”
慷慨雄奇,波詭雲譎!
是啊,王昌齡自己對自己的詩,他還能對不好嗎?
上下一體,無懈可擊!
場下響起了開賽以來最熱烈的掌聲!
給大爺跪了!
也不止一個觀眾猜出來,這等詩句必然是出自他們那位名揚天下的父母官的手筆!
這等詩,非高適高達夫,李白李太白,王昌齡王少伯——寫不出來啊!
王大叔自己也是洋洋得意,笑容可掬地看著陳成——把難題拋給了他。
寫啊,你再寫啊,我就看你能寫出來什麼,能對得上老夫的雄詩!
小陳氣得牙癢癢,可又無可奈何!
這種雞賊的“犯規”方法王大叔是跟他學的,大漠邊疆的話題是他自己引出來的,甚至連這隻救對手於水火的紙飛機都是自己親手摺的!
可為的是什麼呢?
就是為了讓兩個對手都如有“神”助,來為難自己嗎?
看著“是非不分”的王大叔,小陳格外委屈,可仍然要抓緊時間給下面的季蘭姐姐出主意:
光憑季蘭姐姐,怎麼會是“老奸巨猾”的王大叔的對手呢?
小陳寫的時候,王大叔還探頭探腦要看他寫得啥,小陳還小氣地遮著不讓他看。
王昌齡更樂: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啊!
這拖這麼一小段時間,意思在哪?
李季蘭登上臺,心情很忐忑,就像小陳寫的時候一樣忐忑!
對手是王大叔,那能和那些蝦兵蟹將一樣嗎!
李季蘭唱道:“
胡兵沙塞合,漢使玉關回。
煙柳灞橋岸,明月照人來!”
“接的不錯!”王大叔點點頭,原作者表示認可。
王大叔那四句詩的意思,說的是玉門關外征戰的人,面對大兵壓境的困局——
小陳寫“煙柳灞橋”,應該是與原詩毫無關係。
可是灞橋是歷代出長安的人餞別的地方,而且都會折柳相送,以示“留”的依依惜別之情。
玉門外的人,無法歸家,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生入玉門關,再踏長安橋。
所以他們只能在想象中看到那樣的情景:
漢家使節踏著月光,順利回到長安,向遠在長安的天子回報了敵情。
而天子“非常賜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