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縣縣令周瑞,可以與南京市`長“江大橋”相媲美的男人。
透過明代正德年間所修《江寧縣誌》(這書看得作者一個頭兩個大),可以發現有唐一代,能夠查到的江寧縣丞只有兩位,其中一位就是王昌齡大叔;
江寧縣令則只有一位(另有一位上元縣令),名曰“楊利物”,大約天寶十三載(754)前後,在江寧縣縣令任上。
為何近三百年的時間裡,只有這位楊縣令可考?
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他是李白的朋友。
因為足夠要好,所以他頻頻出現在李白的詩中,《江寧楊利物畫贊》《金陵阻風雪書懷寄楊江寧》、《宿白鷺洲寄楊江寧》、《春日陪楊江寧及諸官宴北湖感古作》。
“楊江寧”,也是他,和王昌齡的雅號“王江寧”一個套路。
詩仙這些詩均作於天寶十三載,因此後人知道這位仁兄此時當過江寧縣令。
李白還在《贈魏萬》詩中將這位楊縣令誇了一通:“
我友楊子云,絃歌播清芬。
雖為江寧宰,好與山公群。”
我的朋友楊縣令,雖然作為金陵的地方長官,可是一點架子都沒有,還跟我們這些山野之人加了微信群。
當然“子云”並非楊利物的字,只是以漢代楊子云(楊雄)來讚美楊利物而已(詩人們為了押韻,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江寧縣誌也是以此詩為根據考據出他的姓氏的。)。
此時楊先生還不知在何處,縣令就是這位周瑞先生了。
這不禁就要問,楊先生抱了李白的大腿,名傳後世,而且貌似為人還不錯;
周先生和王昌齡同僚為官,搭檔江寧領導班子多年,為何在後世籍籍無名?
你看看,在王大叔當江寧縣丞的日子裡,凡是來金陵看過他的,基本上都被寫進詩裡,留存後世了,除了芙蓉樓的“辛漸”先生,還有岑參兄弟,李四(《李四倉曹宅夜飲》)、李浦(《別李浦之京》)、朱越(《送朱越》),韋十二(《送韋十二兵曹》)……
各種新朋、舊友、同事都被王大叔寫遍了,偏偏沒有本縣縣令——周瑞先生!
這是什麼緣故?
很明顯,這位周縣令的人品不行啊!
但凡他有一點點優點,王大叔看在是上司的面子上,隨便給他寫兩筆,也不至於在歷史的長河中不留下一點影子了。
事實也是如此,小陳從王大叔的交談中能夠明顯感到:
王大叔與本縣縣令不對付!
作為長官和副手,事務上肯定有不少衝突。
以王大叔這種開朗豁達的性格,卻不說周縣令一句好話,就可知周瑞先生是什麼人品了。
明察秋毫的小陳,只需要將這些都聯絡起來,就對自己今日被捕的情況推理出了大概:
周縣令與王縣丞有矛盾,可能在抓對方的把柄,可王大叔廉潔奉公,無處下手。
不知道誰栽贓給自己,他便趁王大叔、王老師兩個都不在的時候,耍了幾種低技術含量的小伎倆,意圖從自己這裡審問出什麼罪責來。
當然囉,這些都是名偵探小陳的推理,也不排除周瑞縣令就是看自己不順眼,想給自己找找茬。
如果是平日,他不介意跟周縣令鬥智鬥勇,扮豬吃老虎把對方繞進去,挫一挫王大叔頂頭上司的威風。
可他知道現在季蘭姐姐和江森還在等他去參加在賽春樓舉辦的決賽,沒時間與他玩鬧,因而前倨後恭,先是點破周縣令誘供的手段,再試圖與對方套套近乎,讓他趕緊放自己出去。
見周縣令奇怪自己認識他,陳成趕忙道:“怎麼不知?我一到金陵就聽百姓們談論,周縣令為金陵父母官,有口皆碑,聲名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