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起小臉,卻見小陳苦著一張小臉,格外糾結的樣子。
“陳郎君是有什麼顧慮嗎?”劉昭陽輕輕問,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奴屬意陳郎,那是從很小很小就開始的事情啦。奴這出身,也不求得與陳郎長相廝守。陳郎不碰,終也為惡人所害。相比較,還不如——”
少女低下頭去:“只望陳郎莫以奴為輕賤,奴……早已想的很好了。”
陳成踟躕良久,聽她這麼說,自嘲一笑,轉過臉,對上少女盈盈的雙目:“何來輕賤之說呢?”
拍拍身上,一攤雙手:“陳萇從青雲跌落,孑然一身,些許虛名,也快要消耗殆盡啦!此刻境遇,卻是連大多數中人都有不如!能有如妹子你這般才貌超然的姑娘青眼,陳萇無限歡喜都來不及啊!”
“可是,如果昭陽你只因為昔日的一日之交,就貿然出此決定,頗不理智!”
劉昭陽理智不理智不得而知,破不服氣倒是肯定的:“常言道,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我與陳郎相識的時候,便知陳郎是怎樣的人,雖然時隔多年,卻也不見改變!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我也知道,一旦此夜郎去,便再無契機!”
因此,昭陽仙子把門也鎖上了,窗戶也封住了,只要小陳不化身禽獸,她是不會放他走的!
小陳愈發頭痛,是的,在他眼中,劉昭陽不過是中學生一樣的小女孩,可是人家自己並不這樣認為,小小年紀曆經世事,早熟早慧,很多事情都看得通透了。
她執意如此,那是撞上南牆也拉不回來的。
再講兩句,估計妹子惱羞成怒,“你是不是不敢”“是不是不是男人”都要冒出來了。
陳成知道跟執拗的妹子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很多事情也都是現實逼出來的由不得人,劉昭陽自覺無法改變命運,不被現實折磨到面目全非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那還不如將自己交給心儀的物件。
陳成正是因為知道這背後的無奈,所以即便他內心是一個正常成年男子,卻無法讓自己趁人之危。
好在自己還有一道“免死金牌”。
小陳我,還未成年呢!
“不是不想,不是不敢,不是不能。”小陳攤手道:“實在是我還沒有這個功能。”
劉昭陽:“……”
五年前你就這麼說,五年後還這麼說,騙鬼呢!
“你已經長大了,可小陳我還沒有長大呀!我還是個孩子,我還是個寶寶呢!”奶聲奶氣賣個萌,無理取鬧就要用最無理取鬧的方式來應對:“昭陽仙子不怕的話,等一個一兩年,待小陳長大吧!”
劉昭陽:“……”
陳成指了指外面封閉的門窗:“憑這些就想困住我,未免太小瞧我‘鐵臂水上漂’的能力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妹妹,咱們有緣再會!”
說著,退後幾步,奮力衝刺!衝著窗戶,奮力將自己拋向空中!
噼啪聲響!
南樓年久失修的木窗不堪小陳這阿姆斯特朗螺旋加速地一撞,果然被他破窗而出!
只不過,南樓南樓,既然是樓,那便是二層咯!
小陳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栽落樓下,重重落地,只聽得他“哎喲”一聲。
劉昭陽驚撥出聲,慌忙去看,卻見小陳已經掙扎著爬起來,揉著自己的腿在止疼。
電視劇上楚留香、陸小鳳來去如風,何等瀟灑,偏偏小陳我跳窗,就似母豬跳河……
“你真要出去我還能不給你出去嗎?活該!”劉昭陽啐道,卻又止不住地心疼。
小陳看她探出頭來了,仰著臉衝著她笑:“不用擔心,損壞的東西,我一律照賠!”
“你呀,莫要太悲觀了!這麼偷摸著一夕露水有什麼意思?我向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