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與表兄登障樓望潮作
百里聞雷震,鳴弦暫輟彈。
弟兄疾步出,江上待潮觀。
照日秋雲迥,浮天渤澥寬。
驚濤來似雪,一坐凜生寒!”
趙湘廬好詩不斷,到這裡又上了一層臺階,叫人愈加稱奇!
這首詩下筆便氣勢不凡,未見大潮,先聞潮音!在江潮的巨大聲勢下,琴絃聲喑啞了!
兄弟倆疾步出城,等待大潮到來,進一步渲染氣氛;
接下來直寫觀潮的景況,卻仍不寫漲潮,而是而用日光、秋雲、天空、大海烘托。
以秋雲迥襯托江潮遠遠而來,下借浮天渤澥反映潮的浩闊,充分地表現出大潮澎湃動盪的張力!潮水捲起的浪牆似一道突起的雪嶺,鋪天蓋地而來。畫面氣勢宏大,雄奇無比。
結句“一坐凜生寒”是又一次襯托,用滿座觀潮人嚇得膽顫心寒,反襯這天下奇觀氣勢。
以寫主觀感受落筆,給人無限暇想!
虛實交替,張弛有度——一下就把周賓幾人竭力正面誇大大潮萬馬奔騰景象之類的詩給比下去了!
表弟都寫到這個程度了,那豈不是表哥的詩還要再上一個層次?
眾人按捺不住,趕忙又要去看紹生的詩。
“我寫的是,”紹生微微笑:“和我表弟一起去看潮的詩。”
眾人:“……”
你倆還真的是會相互映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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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看詩:
“
與表弟登障樓觀潮作
水樓一登眺,半出青林高。
帟幕迎風敞,芳筵有客叨。
山藏伯禹穴,城壓伍胥濤。
此日觀溟漲,垂綸學釣鰲。”
唔,這首說好也好,用典精當,對仗工整,可是對比之前的詩句,乃至他“表弟”的作品,這首似乎就要遜色一些了。
看樣子,再好的詩人才子也不能保持最佳的創作狀態啊!
眾人感慨,陳成卻不是這麼想:
這倆無恥之徒,除了抄,就是偷麼!
還真能有自己的東西麼?
既然如此,幹嘛不讓紹生抄好的這首,香爐抄次的那首?
是因為紹生覺得自己的領先優勢已經足夠大,所以故意放水一輪,把香爐的名次也抬上來嗎?
真是這樣的話,那小陳我可要藉機直追了!
可很快的,他就大概猜到了原因了!
你看紹生這首,貌不驚人,可處處是典故,又是“溟漲”(謝靈運《遊赤石進帆海》:“溟漲無端倪,虛舟有超越。”),又是“釣鰲”(龍伯釣鰲),既有伯禹穴,還有伍胥濤的。
如果自己還像上一輪那樣,向香爐發難,問他伍子胥與錢塘潮的關聯,他只怕又是一問三不知,“才子”的真面目一下就暴露了!
故而紹生才要“勉為其難”,讓“表弟”拿更好的那首,自己面對可能的責難了。
剽竊,還真是一項技術活啊!
只不過,就算是現在香爐這首,也還是有可以向他發起質疑的地方,鑑於他的咖位實在太小,陳成就直接無視他,不刁難他了。
這哥倆玩名次平衡對自己是好事。
真刁難的話,別說“伍胥”了,只怕香爐連“伯禹”是大禹都不知道。
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好意思出來扮才子,才子的門檻可真是太低啦!
現在的小陳,每次可都是把功課準備得好好的。
“看完這哥倆的,輪到我了吧?”陳成展開自己的詩,開啟了第三次衝擊第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