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昊心中清楚,尚武門背後除了那位元神境的門主之外,必然還站著一批勢力。
但他篤定,尚武門能夠給予這些勢力的利益實在是微乎其微。
單從武夫關對待負罪者的態度便能瞧出端倪,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根本不會在意底層之人的死活,尚武門這種底層勢力在他們眼中,自然也是無足輕重。
兩人在城中曲折迂迴,終於穿過那喧鬧嘈雜的集市,踏入了軍營的地界。
一進軍營,周圍的環境頓時安靜了許多。
此刻,外面的魔潮雖已漸近尾聲,但大多數軍營之中,除了傷員與藥師之外,再無他人身影。
又繞了幾圈後,顧昊終於來到了十三軍的駐地。
他在軍營外佇立良久,目光幽幽地望著裡面那一排排破破爛爛的木屋,若不是不遠處還有一座校武場,他真會以為此處是一處貧民窟。
緊跟在顧昊身旁的蘇庭序,眉頭也緊緊皺起,滿臉疑惑地說道:
“這不合常理啊!即便負罪者不受待見,也不至於把軍營弄得這般破敗不堪吧!”
顧昊目光緩緩掃視一圈後,大步流星地邁入軍營。
耳中頓時傳來震耳欲聾的鼾聲,此起彼伏,仿若置身於豬圈之中。
顧昊抬頭望向天空,此時日上三竿,陽光已然頗為熾熱。
忽然之間,一陣狂風在整個營地中呼嘯而起,那些破破爛爛的木屋瞬間被狂風席捲,紛紛被掀飛至半空之中。
一些睡眼惺忪的軍士也被大風一同捲走,摔倒在地;還有些軍士直接赤裸裸地躺在地上,連身上的被子都被颳得無影無蹤。
這些軍士頓時怒氣衝衝,紛紛沖天而起,其中不乏聖體境的強者。
然而,當他們看清來人是顧昊時,卻都紛紛愣住了。
雖說他們是負罪之人,但也曾上過長城,多多少少都聽聞過顧昊在戰場上大顯神威的事蹟。
顧昊冷笑一聲,目光冰冷地盯著這群武夫,冷冷說道:
“怎麼?不動手了嗎?”
為首的軍士眉頭緊皺,沉聲道:
“這裡是軍營,我們既未收到有新統領上任的通知,那就不是你小子能在此地撒野的!”
“哦?你竟知曉我是新到任的統領?” 顧昊臉上的表情瞬間一變,換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旁的蘇庭序見狀,卻不禁渾身一凜,他深知顧昊露出這般表情時,內心已然極為不悅。
那軍士並未回答,眉頭皺得愈發緊了,他心中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清楚顧昊究竟意欲何為。
只見顧昊緩緩踱步向前,目光在一眾軍士身上一一掃過,而後慢悠悠地開口說道:
“我今日清晨才收到訊息,受命成為十三軍統領,可我來到此處,你們卻仍在酣睡。
如此說來,你們昨夜便已知曉此事了?”
顧昊的目光最終落在半空中的那名軍士身上,嘴角依舊上揚著,可聲音中卻透著徹骨的冰寒:
“告訴我,是誰如此好心告知你的?”
“此事並未有人與我……”
“嘭!”
那軍士話未說完,整個人便如同一顆實心炮彈般,倒飛而出,在地上 犁出深深的痕跡,重重地摔落在地。
顧昊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整個軍營的景象。清晨的微風輕輕吹動他的黑色長髮,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臉龐上,卻映照不出一絲表情。
“我在問你,是誰告訴你的!”
剎那間,整個十三軍營地都沸騰起來了,幾乎所有人都欲抄起身邊順手的武器,衝上前去。
“不準動手!”
那深坑之中的軍士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