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龍虎營隨著顧靖文衝鋒,其中靠前的一千人首當其衝。
前方三分之一的軍士瞬間化作血水與肉塊,黏在冰冷破碎的甲冑之上。
中段的軍士雖還能保留全屍,但體內生機已被拳勁徹底摧毀。
後方的軍士則零零散散地癱倒在地,他們驚恐地望著長街上的慘烈情景,鬥志全無。
顧靖文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好在他自身實力本就不弱,再加上龍虎營軍士的力量加持,這才勉強扛下這一拳。
可即便如此,他渾身的經脈早已被那血紅真元衝擊得支離破碎,一身修為算是廢了。
被他護在身後的顧悅和二皇子滿臉驚恐。
顧悅的眼皮劇烈顫抖,看著顧恆一步步逼近,一股屈辱之感湧上心頭,厲聲呵斥道:
“顧恆,你身為武國公庶子,難道非要做暴君的走狗?”
顧恆表面佯裝惱怒道:
“放肆!我是大乾玄夜司指揮使,乃陛下的左膀右臂,和武國公府有何干系?
有我在,你們休想得進皇宮半步!”
說著,他運起真元,作勢又要出拳。
就在這時,藏在一街之外的顧紹榮現身了,他周身環繞著異色真元,觀其威勢竟也是一位宗師。
顧恆饒有興致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顧紹榮,又瞧了瞧地上躺著的顧靖文,還有空中神情驚愕的乾皇,冷笑道:
“老東西,藏了這麼久,終於肯露面了!”
老人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看著地上被廢掉的兒子和嚇得尿褲子的孫子,只覺得顏面盡失。
“放過他們,我顧家從此不再插手世俗爭鬥!”
“顧紹榮,你說放就放,把我的面子放在哪裡?”
老人眉頭一皺:
“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和兄長,你真要趕盡殺絕,與我魚死網破?”
話音落下,場中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而安靜。
顧恆長髮垂落,寒風扯動著他額前的劉海,卻讓人無法看清他的面容。
此時,顧紹榮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正欲再開口。
剎那間,方圓數公里內,一股強大到足以壓制宗師的精神力如排山倒海般降臨:
“父親與兄長?顧紹榮,你也有臉與我提起這兩個詞?”
顧恆的身軀緩緩浮空而起,烏黑的長髮彷彿在水中飄蕩,他神情平靜,但漆黑瞳孔的深處卻湧動著澎湃到極致的殺意。
顧紹榮難以置信地看著半空中的顧恆,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宗師級精神威壓!”
皇城之上,眾人怔怔地望著僅憑藉精神力就懸空的少年,他們也是頭一回聽說還有宗師級精神威壓這一回事。
上空的七位宗師中,精神力能達到宗師級別的只有法寂,還有以術法見長但精神力不受自身控制的陰魔宗宗主。
也就是說,如今的顧恆已然擁有了宗師級的戰力,僅憑精神力,他就有斬殺宗師的實力。
法寂眼中的殺意被他掩飾得很好,心中暗自思忖:今日這一趟,也算沒白來!
空中一切都禁止了,連帶著風都消失不見。
“幾日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院中與我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在退讓,但皆是為了最後一句能夠欺騙到我!”
顧恆雙眸冰冷,語氣帶著不屑:“但你就沒想過我知道的東西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你的身份,你的底子,在那幾句話後暴露無遺!”
顧紹榮藏在袖子裡的拳頭緩緩握緊,他心中升起一絲悔恨。
當時確實沒把顧恆放在眼裡,他做的這些事哪一個不是隱秘中的隱秘?
誰會想到一個少年能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