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卻讓站在後面的宋博遠神色驟變,面露震驚之色。
雖說他不知錢季究竟出自天寶閣錢家的哪一脈分支,但即便是旁支子弟,在東周城這片地界,那也是眾人需要仰望尊崇的存在。
畢竟,天寶閣錢家在整個大陸,幾乎可與青城山這般的頂級勢力相提並論。
顧恆微微輕笑,也不推辭,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錢兄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錢季並未急於回答,而是緊盯著顧恆手上那尚未完成的符籙,說道:
“兄臺還未告知我名諱,還有你手上的符籙可不一般啊!”
“哦,錢兄不說,我倒險些忘了,我姓顧,單字一個恆。至於這符籙……” 顧恆笑了笑,“不過是半成之作罷了!”
經營天寶閣多年,宋博遠眼光老辣,一眼便瞧出石桌之上的符籙雖僅繪製了三分之一,但其上已有紅色靈光隱隱流轉,顯然是靈韻初成之象。
而且筆畫規整有序,與尋常所見的符籙大不相同,必定是師出名門。即便當作四階劣質符籙售賣,亦是綽綽有餘。
“顧公子這話未免太過自謙了,就單憑公子手中這尚未完成的符籙,整個東周城也找不出幾位制符師能夠繪製得出。”
宋博遠一邊說著,眼睛卻始終緊緊盯著那半成品符籙,滿是驚歎與渴望之色。
“宋家主所言極是,我對符籙一道也算略知一二,你這符雖然只畫了三分之一,但後續應該不成問題,為何不繼續?”
錢季滿心疑惑,實在不明白其中緣由。
顧恆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也不再自謙,直言道:
“要繪製四階符籙並非難事,但想要將符籙上的符紋靈韻完整而精準地刻畫出來,卻是難如登天。倘若抓不住那一絲靈韻,最終得到的不過是一張中下品符籙罷了!”
此話一出,錢季眼中閃過一絲愕然,語氣中帶著些許回憶:
“顧兄這話竟與我曾見過的一位制符大師所言如出一轍,只是理解符紋靈韻,實在是太過艱難!”
“既然要做,便要做到最好,難與不難倒是其次。”
顧恆淡然一笑,將石桌上那尚未畫完的四階符籙與其他廢棄的符籙一同掛在了一旁。
錢季看著滿牆形形色色的符籙,不由得開口說道:
“顧兄如此天賦異稟,卻蝸居在這等小院之中,使用的亦是低階的符紙與靈液,豈非是在埋沒糟蹋自己的天賦?
正巧我天寶閣內有幾處庭院閒置,顧兄搬去那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