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狂暴的龍捲,連同困住顧恆的文字獄一同轟開,氣浪向四周席捲而去。
顧恆到底只是先天之身,他的軀體在這反擊之力下,瞬間崩開無數血口,鮮血如注,如同血人。
忽而,大漢那壯碩的身軀如隕石般砸在地面之上,目光卻直直地盯著從地面艱難爬起的顧恆,沉聲道:
“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恢復些許理智,你與我僅用肉身搏殺一場,若是讓我滿意,我便為你擋住一人!”
大漢聲音落下,空中的法寂與儒生皆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然而,大漢也不理會他們,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戰刀,猛地丟向天空。
那戰刀之上似有流動著詭異的鮮血,煞氣沖天而起,如黑色的濃霧般迅速瀰漫,整個深坑都被這股煞氣籠罩在內,仿若人間煉獄。
法寂與儒生瞳孔一縮,脫口而出:
“一線天的武夫!”
“知道就給老子閉嘴,不然老子等會把你們都砍了!” 大漢怒吼一聲,再也不看上空二人,擺好架勢。
他身形一動,如同一輛高速行駛的動車般,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出拳轟向顧恆,拳風呼嘯,似能開山裂石。
顧恆也沒再動用精神力,眼角流著鮮血,卻露出一抹猙獰的笑:
“好!”
兩人拳峰在深坑中心對轟在一起,“砰!” 一聲氣爆聲響起,強大的力量將坑洞再度擴大,碎石飛濺。
第二拳,第三拳……
兩人的身影快如閃電,幾乎化作一道道殘影,只有每次拳峰相撞爆發的氣爆聲,才讓人知曉二人是在真刀真槍地戰鬥。
顧恆的戰爭熱誠已經疊滿,可即便藉助功法武技,他也漸漸跟不上大漢的速度和力量。
明明大漢並非使用地境的實力,可那股壓迫感卻如一座大山般壓在顧恆身上。
顧恆身上的傷口再度崩開,鮮血飛濺,他的體力眼見著就要到達極限,每一拳揮出都顯得愈發艱難。
大漢正欲出拳之際,卻猛然收回,看著變成血人的顧恆,深吸了一口氣:
“你雖然有暗傷,但拳力與速度也止於此了!”
顧恆露出一排血牙,咧嘴一笑:
“他們口中的一線天,有,有比我更強的先天?”
“若是隻論肉身,自然是有!” 大漢頓了一下,接著道:“但此界並未有真正的煉體法門流傳,你能達到如此程度實屬不易!”
“那就再來!” 顧恆周身有血氣浮現,一股極致的血勇之氣充斥全身,他的眼神愈發堅定,宛如燃燒的火炬。
大漢眉頭一皺:“沒必要……”
下一刻,顧恆的拳峰已經如炮彈般來到他面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大漢嗅到那股刺鼻的血氣,遂如了顧恆願,再度出拳。
顧恆每揮一拳,都會有鮮血從傷口處流出,灑落在地。
但雙方的差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開,大漢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勸說道:
“你已經到了極致,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顧恆抬眸看向大漢,露出一種艱澀的笑容:
“哈哈哈!什麼是有意義?
我曾經聽聞世界有種鳥,名為無足鳥,因為它沒有鳥足。
只有翅膀,只能飛翔,當它落地之時,就意味著它的毀滅。
無足之鳥,不飛則死!”
顧恆神情變得猙獰至極:
“我既然選擇走上這條路,要麼飛到最高處,要麼摔死!沒有第三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