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革委會的,我們接到舉報,你作為資本家的女兒不僅不接受改造,還躲在家屬院裡過上了小資生活,我們也看了,你這完全就是祖輩的惡習!是走資派!需要進行深刻的改造!”
這一幕她多熟悉,之前也是有這麼一批人來到她家,就是這麼帶走的爺爺。
她也看到當時街道里,尤其是外公家那邊,一個個也是被這些人給帶走的。
他們只需要給扣一個“走資派”的帽子,就可以把人帶走。
別人的事情她不知道,她外公一直都在為百姓做事,掙得每一分錢都乾乾淨淨,最後還把工廠無條件的贈送給了國家。
她的爺爺,太爺爺,都曾是救了無數革命軍人的好醫生。最後,爺爺還是被帶走了。
如果沒有末子的記憶,林穎只會覺得這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是,她不一樣,她有後世的記憶,有更多不一樣的思想。
“證據呢?”
此時除了革委會的人之外,後面林穎也看到了很多軍屬院的人都圍在那裡竊竊私語。尤其是李月娥,在聽到林穎開口後,滿臉的不可思議。
可能是因為沒有想到林穎的聲音會是這樣,眼鏡男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我外公是民族資本家沒錯,可是,我外公早在59年就無條件把工廠交給了國家,而在這之前,外公更是無數次給我們的軍隊籌集藥品,軍火。你要看軍隊給我外公打的欠條嗎?”
眼鏡男見多了這樣的說辭,尤其是那些老革命家,他們不一樣批鬥,壓根不在意這個:“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現在全國都在餓肚子,你能吃這麼胖,難道不能說明一切?”
林穎笑了:“你那反面不行吧?”
眼鏡男又一愣,這次林穎卻道:“儘管帶著眼鏡,也遮不住你的眼眶發青,再加上你這蒼白的嘴唇,以及稀疏的頭髮。你腎虛吧?”
眼鏡男惱羞成怒:“你胡說什麼?!我只是為了國家事業,熬了幾天夜而已。”
林穎卻依舊淡定:“對啊,你熬夜也會有腎虛的表現,那我身體胖就只是吃胖的?不能是我中毒了?”
眼鏡男匪夷所思:“中毒?你說謊都不打草稿?”
林穎嗤笑出聲:“你可以隨便打聽一下,前段時間,因為爺爺被帶走,父親搶了我的繼承權,並且與我斷絕關係,當時的我一時間想不開喝了毒。而現在這樣,是中毒的後遺症。”
聽到林穎這麼說,眼鏡男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指著林穎做的廚房道:“我們可是接到舉報,你們前段時間可是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大堆東西,這錢是怎麼來的?還有,我們一路走來,哪個軍屬都沒有你們家這小房子,你這就是在搞特殊!”
“是不是搞特殊,應該由我們軍方來判斷吧?你們革委會來我們這裡抓人,經過審查了嗎?”這些人擋住了林穎的視線,她都沒看見後面來了十幾個身穿綠色軍裝的人。
而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頭上的頭髮卻已經花白,但是眼神卻炯炯有神的老者。看他的軍裝口袋,林穎知道這人怕是軍隊的大領導。
因為她認識的張善林都跟在後面一排,都沒資格站在人家的左右兩邊。
林穎知道,老首長以及她身邊的幾人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他們身上的氣勢她見過很多次,在林家醫館內。
在他們面前,眼鏡男根本就是強弩之末:“我們也是為了革命建設,她林穎是資本主義的漏網之魚,我們有權利找她去進行思想改造。”
老首長沒好氣的罵道:“別給老子來這套,這丫頭老子知道,人家小姑娘從小跟著爺爺給人看病,平時都在山上採藥草給付不起藥費的老百姓治病。更是救助過我們無數的革命英雄!軍人結婚可是要進行嚴格的審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