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桃木劍一陣嗡動,迎面便斬了出去,自帶一抹古老的劍意。
有無劍意,都無所吊謂。
桃木,本來就是驅邪的物件兒,即便它未開鋒,一般的鬼怪也扛不住。
“啊!”
女鬼也是頭硬,方才撲上來,便捱了絕殺,一聲淒厲的慘叫後,化成了一灘血水,死的極其鬱悶。
老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她今夜就很不長眼,走都走了,偏要殺回來,採陽補陰不成,還折了自家性命。
“小戒指,看我牛逼不?”焚天劍魂若有人形,定是一番捋鬍鬚的高深姿態。
‘不看。’墨戒若有一張能說話的嘴,必是義正嚴詞的。
“莫跟他混了,沒啥出息,待老夫將其奪舍,帶你裝逼帶飛你。”
“好。”
黑暗的墓室,兩個不是人的玩意兒,一個唧唧歪歪,一個顫動不止,聊的賊投機。
還是楚少俠安分,靜靜躺在棺材床上,睡的死寂沉沉,只時而蜷縮一下身體,有那麼三兩聲夢囈,“冷。”
冷就對了,瞧他渾身上下,都已結了寒霜,可怕的極寒之毒,正一次又一次的將他丟入冰窟。
封!
另一邊,四個書院弟子的大戰,終是伴著一聲冷叱,落下了帷幕。
季楓被拿下了,被死死禁錮在一座法陣中,周身的魔煞被極盡磨滅。
前車之鑑。
陳詞三人沒給其喘息的機會,符紙一道接一道的往他身上貼,徹底封禁。
至今,混亂的山林,才真正恢復平寂,兩兄一妹,無不扶著大樹劇烈咳血。
強,走火入魔的季楓,太恐怖了,鬼知道那部寶典,是啥個逆天法門,三人合力,都險些壓不住。
“糟糕。”劇烈喘氣的陳詞,似想到了什麼,跌跌撞撞的奔向了清風觀,只顧收拾季楓了,儼然忘卻了還有個病號。
林逍和敖煬不明所以,也紛紛跟了上來,打老遠,便見陳詞在一堆廢墟中,扒來扒去,一邊扒還一邊呼喚,“楚少天?”
楚少天?
兩人皆一愣,怎麼個意思,楚家三公子也在這?
道觀,指定沒有了,楚蕭也並不在此,有的只是坍塌的房屋。
“人呢?”陳詞俏眉微顰,一眼環視四方,那小子醒了?自個跑出去溜達了?
這也沒道理啊!
先前那般大動靜,楚蕭既是睡醒了,不可能聽不見,咋個一聲不吭就走了。
“兩位師兄且先回,留一隻坐騎給我。”陳詞交代了一聲,便循著一方找了過去。
身後,林逍和敖煬面面相覷,卻也不敢久留,需得儘快將季楓,送回廣陵城,免得半道上又發狂。
鳥鳴聲隨之響起,兩人踏上了歸途,臨走之前,敖煬還將自個的坐騎蒼鷹,留給了陳詞。
“楚蕭。”
黑暗的山林,陳詞走走停停,一路找一路喊,越找神色越難看。
怕不是他們鏖戰時,有什麼髒東西,偷入了道觀,把昏睡的楚蕭叼走了。
當真如此,那就扯淡了,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卻在小陰溝裡翻了船。
“唔!”尋至一處,她驀的一聲低吟,本就皺著的黛眉,瞬間擰成了一塊。
不怪她如此,只因前一瞬間,靈魂中好似少了點什麼。
少了啥呢?通靈契約的烙印,不知為何,竟是憑空消失了。
怪異。
極其的怪異。
結契約需你情我願;解除契,也是同樣的道理,她這都沒點頭,契約怎就解了呢?
未多想,她當即咬破手指,一手按在地上,施了通靈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