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煬,你能逃到哪?”
月下的一片蒼原,本該祥和寧靜,卻因黑袍人幽幽的笑,多了一股子陰森。
敖煬逃遁在前,他則控制著兩尊戰奴,在後死追不放。
要說這戰奴,也真個奇異,雖無人之情感,卻有氣血翻湧,且速度極快。
此等陣仗,若在往日,敖煬自不懼,再不濟,也能全身而退。
奈何,方才經歷一場慘烈的惡戰,狀態屬實不佳,加之一挑三,自是幹不過,可不得逃?身後是一道道血色的腳印。
他傷的極重,一條手臂已耷拉下去,鮮血橫流,渾身上下更是血痕縱橫,最森然的當屬胸膛,有一道被劍戳出的血洞,再偏一兩寸,便是心脈命門。
“死吧!”
黑袍人獰笑,甩出了一柄飛刀。
敖煬猛地定身,揮劍格擋,倒也是擋下了,可飛刀上,卻掛著一道黑色的符咒,轟的一聲就炸開了,炸的他橫翻數十米。
還未完,不及他落下,便見一條粗壯的樹藤,破土而出,將他纏了結結實實,任他如何運轉玄氣,都無法掙脫。
嗡!
危急關頭,一道人影從天而下,手中還拎著一把刀,刀芒足有五米長。
救場,楚少俠是卡點來了,一擊便劈斷了樹藤,將敖煬穩穩接下。
陳詞與之不分先後,如一道驚虹,凌天而落,擋下了攻殺而來的兩戰奴。
“楚少天?”敖煬踉蹌一步才站穩,一口黑血吐的氣息萎靡,顯然是中了劇毒。
“是我。”楚蕭一笑,祭了一道玄氣,灌入了其體內,護住了其心脈。
唔!
陳詞一招敗退,退到了兩人身側。
黑袍人與兩戰奴,隨之便追到近前。
三對三,這下對稱了。
“季楓與林逍呢?”陳詞拭去了嘴角鮮血,遞來一粒藥丸。
“一言難盡。”敖煬吞了丹藥,便要運轉玄氣,卻是一口氣沒咋喘順,再次咳血。
“來,讓老夫瞧瞧,是哪家的弟子,生的這般俊美。”黑袍人嘴角微翹,翻出了一個小冊子。
其上所記載的,皆是書院弟子,也不乏長老,啥個修為,身家背景,都寫的清清楚楚。
他老人家也是囂張至極,竟旁若無人的擱那翻閱,一頁接一頁的找尋,姿態不要太悠閒。
他,也的確有囂張的資本,本身就是一尊真武境玄修,少說第三境,且還有兩尊歸元九境的戰奴。
如此陣容,撞上書院的長老,或許不夠看,但對上兩個歸元境和一個先天小娃,綽綽有餘。
“我當誰呢?玄幽陳詞。”翻至一頁,黑袍人露了一抹玩味的笑。
至於楚蕭,小冊子上並無記錄,烈火宗的情報中,壓根也沒這個小玄修。
不過,人不可貌相,別看此子修為低,卻身懷異寶,手中的那柄刀就很不俗,以玄氣化刀芒,定有附魔銘刻。
“你曜日皇朝,越發肆無忌憚了。”陳詞對著自個的劍,哈了一口仙氣兒,還不忘用衣袖擦了又擦。
若今夜,只她與重傷的敖煬,自戰不過黑袍人和那兩戰奴。
但,加上楚少天,那就另當別論了,她這小妹夫,幹仗很猛的,即便根基大損,卻是一個神級輔助。
“本座行事,還輪不到你來說教。”黑袍人戲謔一笑,真武境的氣場,已如海潮一般鋪開。
“帶他走。”陳詞招呼了一聲。
話落,蒼鷹便馱起了敖煬,第一時間飛離了戰場。
“留下。”黑袍人振臂一揮,一道銳利的劍光,朝天砍了上去。
“破。”敖煬即便傷重,拍出一掌的力氣,還是有的,一記手印,掄滅了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