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傑立刻就明白了,聶雲凡的人正全方位監視著他。
第三天夜裡,在營帳裡輾轉反側的彭傑忽然收到了一個小布包,裡頭放著一支帶著鮮血的銀釵,還有一隻耳朵,幾根手指。
那銀釵是他新婚之時送給妻子的,上頭的彭程二字是他專門讓匠人刻上的。
彭傑能當顧父的副將,自然不可能是個大字不識的莽夫。
至於那耳朵和手指,看形狀大小就能猜得出,定然是他幾個孩子的。
彭傑心下駭然,他是真的怕聶雲凡下次送到他手裡的,會是妻兒的頭顱。
可他跟了顧父多年,顧父對他也算是恩重如山,他如何能去偷虎符?
彭傑只能跪在聶雲凡面前苦苦哀求。
不知怎的,聶雲凡並沒有為難他。
放過他可以,虎符也可以不讓他偷,但他必須協助,屆時亦不可帶人去增援顧父。
彭傑還能怎麼辦?只能無奈答應了。
聶雲凡計劃了很久,都無法從顧父手裡拿走虎符。
因為顧父的警戒心實在是太強了。
聶雲凡又不敢來硬的,也不敢貿然出手,擔心顧父會更加的警惕。
醉酒這個法子是行不通的。
畢竟,身為駐守邊關的將領,顧父自然不會無故飲酒,萬一壞事了怎麼辦?
用迷藥的話,顧父醒來就會察覺到不對勁。
至於等顧父死了再拿虎符,若顧父屍骨無存呢?
並且,聶雲凡手裡拿著虎符,就能十分合理的命令所有的將領士兵不許增援顧父。
那樣的話,顧父一個甕中之鱉,絕對必死無疑。
恰好顧父受了傷,彭傑自告奮勇進去給軍醫幫忙,然後把虎符放在一旁的案桌上。
聶雲凡的人趁機以假亂真,換走了虎符。
顧父對彭傑很是信任,隨手就將用一個小布袋裝著的虎符揣回身上。
虎符到手,只要把顧父引到陷阱處,聶雲凡就能拿著虎符隨心所欲的發號施令了。
彭傑的妻兒被聶雲凡拿捏著,即便沒有用完彭傑就殺了他,但是,聶雲凡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
事實也確實如此,聶雲凡命令他去女幹殺顧菀和顧鶯,他說什麼都不願意。
彭傑和他的妻兒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原主不恨彭傑,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妻兒,總有那麼些人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親人死去而無動於衷。
這就如同古語有云,忠孝兩難全。
但彭傑不義卻也是事實,他對不起顧家,更對不起顧父。
顧瑾之所以沒有對彭傑太客氣,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同樣的,雖然彭傑的妻兒亦是無辜的,但顧瑾不會親自出手去救出來。
反正現下他們並無生命之憂,顧瑾承認,她向來就是個冷心冷肺之人。
況且,待聶雲凡生不如死後,彭傑絕對能自己去把妻兒給救出來,何需有正事要乾的顧瑾操心?
而顧瑾之所以要問話,為的就是此刻能夠合理的讓顧老夫人她們知曉顧父二人的屍身所在之處。
能夠搞死顧父二人的陷阱絕對不好弄出來,既費時又耗力。
哪怕彭傑聽到了,聶雲凡也不一定會換地方。
畢竟,聶雲凡恨不得能立刻殺了顧父。
以糖球給的資訊來看,確實還是那個地方。
以彭傑的口說出來,顧瑾就不用找理由了。
顧瑾悠閒的喝了兩杯茶水,等彭傑的藥效過了之後,才開口問道:“我父親他們的屍身在何處”。
彭傑微微一愣,隨即便說道:“我不知道”。
面對顧老夫人她們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