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突兀升起的高峰就靜靜佇立在水面之上,現在的倖存者們已經不做多想了,紛紛向著山峰刨著水而去,腳踩在新生的陸地上才叫活著。
看著逐漸趨於平緩的水面,看著四面八方存活下來的人和物都一致往山上靠去。
李齊悅眺望著一望無邊的水面,對著前面已經坐下的梁晴然說道:“走,我們也去那山上!”
梁晴然沒有絲毫遲疑,調轉方向,快艇在水面上甩出一個漂亮的水花尾巴。
三人就向著山峰極速前進。
李齊悅能做出往山上去的決定並沒有什麼依據,就只是從一而終的聽從她自己的直覺而已。
既然現在能夠平地起高峰,當然也會就地裂開一個東非大裂谷。
往新湧出的山巒上去總是穩妥一點的,畢竟人家剛冒起來不至於馬上就又下陷崩塌吧。
……真要這樣,她李齊悅也就認了。
三人坐著快艇的速度當然要比水裡靠四肢刨水的快許多,遇上想攔截爬上船的,李齊悅直接讓梁晴然加速轟過去。
想上來找死的就成全他們好了。
幾分鐘之後,李齊悅三人就站在了新露出的山地之上。
下了船,李齊悅就把快艇給收進空間裡,現在大水淹了入目所及的一切,這東西可是稀缺物,可得收好了。
就在他們往上爬上山巒之時,周邊也陸續有人從水裡爬了上來,其中不乏同是開著船來的。
大家都是剛經歷過鉅變的,爬上了這地方都分散著保持距離,各自找位置修整,暫時還沒有人主動挑釁找事。
更多的人在上岸坐下之後,就只是呆滯地看著面前被水覆蓋的往日城市,眼神呆滯,面容麻木。
鉅變就發生在這小半天的時間裡,很多人都是來不及思考的,都是靠著運氣和對生的意志力存活了下來,自己的親人朋友都就此消失在了這一沒有邊際的汪洋裡。
家和物資也都沒有了,接下來該要怎麼活下去。
這是大多數人現在的想法,消極的、悲觀的、看不見希望的。
而李齊悅則不是,本就是孤兒加獨身的社畜一枚,生性涼薄,再加上現在異世人的身份,讓她能極快的從現在的處境裡跳脫出來。
當其他倖存者們還沉浸在這場浩劫所帶來的慘痛餘韻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她已經回過神來直視這場危機,並且意識到危機還沒有結束。
上了山之後,李齊悅帶著他們倆就繼續往上走。最後停在一個可以眺望遠方的位置,她示意邊上的兩人先不要說話,自己則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對了,就是和剛才一樣的響動。
那是從地底下傳來的轟鳴聲,還有腳下細微的震動,和剛才這座山巒拔起時的動靜是一樣的!
李齊悅抬手抹了一把滿是海水的臉,之前還激情衝浪的神色早已不再,又歸為了冷靜沉穩的大佬樣子。
邊上的梁晴然看見大佬沉著臉眺望遠方沉思的樣子,不想打擾便轉頭看向自己的男友,這時才注意到被忽略在一邊的張源,才注意到其煞白髮青的臉色。
要知道可以從一張黝黑的臉上看出發白發青,可見張源此時的狀態有多糟糕。
梁晴然趕忙扶著男友靠著後面的石塊坐下,小聲詢問著。
張源癟著嘴作勢就要控訴,但又顧忌邊上大佬嚴肅眺望的神色就住了嘴,只是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家女友,眼神裡滿滿都是哀怨。
女友和大佬都好瘋,他一個剛強的男人都趕不及,剛才那樣的情況是能玩的嗎?
他嚇得膽汁都要吐出來了,緊抓著大佬衣服的手都發麻發僵了,這才堅持著沒有被快艇給甩飛出去。
這兩個人都不知道他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