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厲喝聲嚇得季暖跌進男人懷裡。
軟香玉跌進懷,顧建平的身體像被開水燙到了一樣,肌肉倏然緊繃,本能地推開季暖。
季暖察覺到男人的動作,猛地扭過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瞪著男人,大有一副你敢推開我,我就哭的樣子。
顧建平落在季暖腰上的大手忽然就頓住了。
兩個人的姿勢落在陸遠征眼裡,好像在親密擁抱一樣。
陸遠征像只暴怒的獅子一樣站在病房門口,他死死盯著顧建平落在季暖腰肢上的大手,眼睛裡燃燒著熊熊烈火,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顧建平的手掌已經燒成骨灰了。
陸遠征暴跳如雷的低吼:“你放開暖暖!”
季暖扭過頭,嬌聲道:“顧建平,你不準放開我,我討厭被拋棄的感覺。”
顧建平望著小女人楚楚可憐的小臉,喉結滾了滾,落在她腰上的大手緊了緊。
他怎麼捨得拋棄她呢?
陸遠征看著緊張季暖的顧建平,又看了看愉悅的季暖,情緒遊走在崩潰的邊緣,他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季暖,我原本不信我小姨說的,沒想到是真的,你前腳勾著我舅舅,後腳跟泥腿子混在一起,你還有沒有禮義廉恥了?”
泥腿子三個字惹怒了季暖。
她跳出顧建平懷抱,揚起巴掌甩了過去。
啪!
陸遠征的俊臉被打得偏向一邊,大腦嗡嗡作響,他受傷地看著季暖:“暖暖,你竟然打我?”
季暖杏眸裡閃爍著冷冽的寒芒:“你汙衊我,我不該打你嗎?你回家跟你老子說泥腿子三個字,看他會不會打斷你的狗腿!”
陸彪是三代貧農,祖祖輩輩都是農民。
別說陸彪,就是他爺爺聽見他輕蔑的語氣,可能都得從墳裡跳出來掐死他!
季暖真心瞧不起這些吃著農民的飯,還嘲弄農民的子弟。
她前世豬肉蒙了心才會喜歡陸遠征!
陸遠征的俊臉火辣辣的疼,季暖望著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冷,可她卻在維護別的男人。
怒火燃燒了陸遠征的理智,他快要瘋了:“季暖,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怎麼能維護別的男人!”
季暖蹙眉,沉聲糾正道:“你不是!我們之間的婚約不過是雙方家長口頭的一句玩笑話,既沒有見證人,也沒有籤婚書,算什麼訂婚?”
“你媽媽以前覺得我長得好看,家世好,怕我被別人搶走,四處宣揚兩家結親的事情,說得多了,所有人都信了這回事,然而事實如何,你心知肚明!”
“況且,你媽媽前些日子就說了,我們之間的婚約不作數,我跟你沒半毛錢關係,以後別再說誤導人的話了!”
陸遠征看著季暖那張日思夜盼的小臉,她每說一句話,他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他甚至不願意承認季暖的話:“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季暖卻懶得理會自欺欺人的陸遠征,冷著小臉說:“陸遠征,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再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季暖這番話說得毫不留情面。
陸遠征呆呆地看著季暖冷若寒霜的小臉,濃濃的陌生感,好像從來都不認識她一樣。
她不再是那個巧笑嫣然,甜甜地叫他遠征哥哥的小姑娘了。
她甩冷臉罵他,打他,她嬌俏溫軟的一面都給了顧建平。
陸遠征目光轉向顧建平。
男人穩如泰山地靠在床頭,鷹隼般銳利逼人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槍林彈雨中鍛造出的鐵血堅硬的強大氣場竟然讓他頭皮發麻,想要落荒而逃。
不過是一個殘疾的鄉下泥腿子,他憑什麼怵他?
陸遠征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