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其實一個大型宴會廳,只是沒有佈置,顯得空蕩。
這會兒,嘉賓們在二樓參加晚宴,他們的隨行保鏢就待在4樓的大廳裡休息。
顧縝站在大廳外掃視全場,注意到廳內幾乎都是男保鏢,便伸手攔住黎熹:“你在外面等我。”
“裡面都是男人,我進去方便些。”
女性待在聚滿了男性的封閉空間,心理上就會感到恐懼。
黎熹也不逞強,她輕輕捏了捏顧縝的手心,“你別打草驚蛇。”
“嗯。”
顧縝朝遠處的工作人員招招手。
四樓的大廳經理趕緊闊步走過來。
身為大廳經理,他能清楚記得此次會議上,每一位受邀大佬的模樣。
經理精準地叫出顧縝的姓氏:“顧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
“麻煩申經理,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女朋友。”
“好的。”
黎熹笑話顧縝:“這麼小題大做?還專門找個人陪著我?”
顧縝俯身在她耳邊輕語:“維爾斯老公爵也在。”
聞言黎熹頓時心頭凜然,“放心,我會寸步不離地跟著申經理。”
黎熹是個審時度勢,且珍惜生命的女孩兒。
明知那老變態也在島上,她可不會瞎跑。
見黎熹這麼懂事,顧縝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他看著申經理將黎熹帶去了過道南側的貴賓休息廳,這才不動聲色地走進休息廳。
這裡也提供了酒水跟自助餐,自助餐樣式比市區的自助餐廳還要更豐富一些。
保鏢們大多都聚在自助餐廳那邊吃飯,酒水區這邊幾乎沒人。
畢竟都在工作,又要保護僱主,又要開車,酒水是不能碰的。
但顧縝卻直奔酒水區那邊。
他順手端起一杯用威士忌調製的雞尾酒,隨意地行走在酒水區,很快便注意到紅酒區前,站著一個黑西裝男人。
對方低著頭在挑選紅酒,側對著顧縝的左眼下方,赫然有一道陳年舊疤痕。
端起一杯紅葡萄酒,男人仰頭就撞入顧縝投過來的探究目光。
對方警惕地一皺眉,“做什麼?”
顧縝忽然朝男人舉起酒杯,“我就好這一口,難得碰到對酒感興趣的老哥,敬你一杯。”
在場的保鏢都滴酒不沾。
乍然碰到了一個愛喝酒的年輕保鏢,對方眼底的戒備之色散盡,豪爽地朝顧縝碰了一杯酒。
“這些可都是好酒!”
男人抿了口酒,小聲地說:“平時上哪兒喝到這種好東西啊?機會難得,喝一杯也不礙事。”
顧縝趁機掃了眼男人胸口掛著的通行牌——
保鏢,張賀全。
記住這個名字,顧縝莞爾一笑,贊同地附和張賀全:“確實,從這裡回東洲市區,坐的是船,也不需要開車,多喝兩杯也無傷大雅。”
這話張賀全愛聽,“說得對!”
“我可是千杯不醉,貪兩杯有什麼問題?”說完,張賀全仰頭就將杯子裡的紅酒一口悶了。
右手上的酒杯還沒放下呢,又伸出左手去拿第二杯。
顧縝垂眸看向張賀全的左手。
張賀全只有五根手指頭。
但身為醫學教授,顧縝很容易就辨認出對方的大拇指是做過手術的。
手術位置在大拇指的根部,手術疤痕約莫兩公分。
那恰巧是一個畸形小手指的長度。
“小弟,懂酒嗎?”男人舉起左手的酒杯,遞到顧縝下巴前面,笑呵呵地說:“如果你只聞一下,就猜出它的品牌年份,哥哥我就服你!”
顧縝:“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