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門村與石頭人領地的交界處,一片死寂的氛圍如濃霧般瀰漫著。
殘垣斷壁橫七豎八地散落,像是被歲月遺忘的巨獸骨骼,在黯淡的月色下透著無盡的荒涼。
一隻鼠人如同一尊雕像,手持狙擊槍,整個身子都趴伏在冰冷的廢墟之中,那幽綠的眼睛,恰似兩點鬼火,不斷地在陰影中穿梭,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它的呼吸輕得如同蛛絲,彷彿生怕驚擾了這片死亡之地的寂靜。
在不遠處,另一隻拿雙刀的鼠人則百無聊賴地蹲坐著。
它的雙刀隨意地插在身旁的碎石堆裡。
這是它第一次跑到距離沙門村如此遙遠的地方執行盯梢任務。
聽說,是因為前一個隊伍的成員被團滅了,這倒黴的苦差事硬生生地甩到了他們小隊身上。
“田老四他們隊真是廢物,聽說被一個純種人類幹掉了。”那雙刀鼠人終於耐不住寂寞的啃噬,開始跟身邊的同伴搭話。
它的聲音在寂靜中突兀地響起,像是破舊木門被推開時的吱呀聲。
“你說純種人類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靠繁衍麼?”它一邊說著,一邊用爪子撓了撓自己那亂如雜草的皮毛,眼睛裡閃爍著疑惑與不屑。
“唉,你知道麼,我聽說啊,北邊確實還有點純種人類聚集地,不過聽說,那隻不過是那隻老虎圈養起來,當糧食的。”
雙刀鼠人越說越起勁兒,嘴巴像機關槍似的噠噠噠響個不停,全然不顧身邊同伴逐漸陰沉的臉色。
拿大狙的鼠人心中煩悶,猶如被無數只螞蟻在心頭亂爬。
它實在忍不住了,粗聲粗氣地喝道:“行了,好好幹活,快換班了。”
它心裡清楚得很,這雙刀鼠人就像一頭發了瘋的野兔,一旦開啟話匣子,就只會越跑越遠,越講越多。
可令它意外的是,這一次自己說完之後,對方竟然真的閉嘴了。
狙擊鼠人依舊在觀察著四周,那死一般的寂靜如影隨形,讓他一時有些不適應。
他乾巴巴地找話道:“你看,這多好,安安靜靜的。”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空洞的風聲,像是死神的低語。
狙擊鼠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著他。
他一邊緩緩回頭,一邊顫抖著開口道:“你還在嗎?”
“在。”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像是從地獄深處飄出的幽靈之音。
聽到回應,狙擊鼠人剛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打趣幾句:“在你倒是說話啊,我以為你啞巴”
可當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後半句話像一塊硬邦邦的石頭,哽在了喉嚨裡。
只見一個胖乎乎的人類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一臉笑容盯著自己。
而拿雙刀的鼠人隊友,胸口處早已多出七個血洞,鮮血如泉湧般汩汩流出,進氣沒有出氣多了,生命的燭光在風中搖曳欲滅。
“你”狙擊鼠人話還沒說完,只見那胖乎乎的人類就如同一頭髮怒的棕熊,揮舞著手中的耙子,帶著呼呼的風聲,惡狠狠地呼向了自己。
做完這一切,胖子像一個得勝的將軍,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高處,用力地揮了揮手。
隨後,原本一片荒蕪的廢墟之中,像是雨後春筍一般,依次冒出大大小小數百隻石頭人。
他們的身軀如同古老的磐石,散發著堅毅與冷峻的氣息。
半小時前。
付天航與石先鋒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剛剛落幕,硝煙還未完全散盡,付天航便開始在腦海中謀劃接下來的行動。
在與石人一族經過一番緊張的商議之後,眾人終於達成一致,直接出動了近五百名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