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樽苦笑連連,很是懊悔。
“早知道查崔然的父親,會牽扯出這麼多陳年舊事來,我還不如裝聾作啞……”
“別賣關子。”桑許催他,“你是怕了嗎?”
“姐。”
桑梨捧著杯子小口喝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查到了一樁商業醜聞,要是爆出來的話,得罪的人太多,你我都不一定有命能活。”
話說到這份上,桑許冷靜下來,輕聲問,“有多少我能聽的?”
“能說的全是推斷。”
陳樽點了支菸,深吸幾口,卯足勇氣道:“崔然僱傭了幾個社會人物,多少都有案底,蹲過局子,不怕死的亡命徒聚起來,能有什麼好事。”
桑許臉色凝重,心裡思量著得僱幾個保鏢了。
陳樽嘿嘿一笑,“不過你放心,我把他們解決了。今年之內是威脅不到你的安全。”
“這話怎麼說?”
“那些人在社會上游蕩,沒個固定工作,缺衣少穿的。我隨便找員工給他們炫富,幫助踩點,他們一動手偷搶,立馬報警,送局子裡面蹲著,得到了年後才能放出來。”
“噗——”
桑梨差點一口水噴出來,點評道:“真是不講武德。”
“哼,他們貪心,否則我一點巧計,也不會實施的這麼完美。”
桑梨笑起來了,她嘴角有個淺淺的梨渦,給白淨素顏更增甜美。
陳樽摁滅只燃了半截的煙,憂心忡忡,“想當年霍老爺子在世時,霍家比如今風頭更盛。能對付霍家長子霍青川的人,絕對不是一個,而是一堆人聯合起來。”
“市中心幼兒園小學合併的那所私人學校,對外聲稱貴族學校,實際上90%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那塊地皮,很多年前是霍家的資產。”
“霍青川大概是不願出手地皮,所以被陷害了。”
桑許手沒閒著,飛快在往上查出了貴族學校的背後股東,裡面,周棠父親的名字赫然在列。
“果然和她脫不了干係。”
更多的細節,陳樽沒講,只說知道越多越危險,等他一走,桑許就聯絡了專業保鏢公司僱傭了保鏢。
深夜,周家客廳。
雪茄的煙嫋嫋飄散,地上跪著的父子兩人肩膀一抖一抖,周棠踩著高跟鞋進門,狠狠將包甩在沙發上。
“這就是你辦的事!跟丟人叫霍青川差點跑了不說,僱幾個人綁架都推推拖拖,崔然,你這條狗沒用啊。”
周棠一巴掌甩過去,崔然腦袋上假髮搖搖欲墜,周父坐在後面看熱鬧,差點被他滑稽模樣逗笑出聲。
“爸,”周棠惱了,“你看看他們辦的事,有一件靠譜的嗎?在我們家白吃白喝這麼多年,簡直是養了兩條沒用的廢物!”
“行行行,乖女兒,爸爸幫你。”
周父一臉慈祥,衝著管家使了個眼色,“行了,起來吧。幫你兒子順利把事辦成,你就還能留在周家。”
崔父上了年紀,老胳膊老腿,半天才從地上站起來,他嘴唇哆嗦著說:“可是,可是您上回答應了,我手上不用再沾……”
“囉嗦!”
周父踹了腳茶几,滿臉不耐煩,“讓你做就做,哪來那麼多話!行,你不樂意是嗎?”
崔父沉默。
周棠笑吟吟開口威脅,“崔叔叔,你要為你兒子想想,崔然唸了多少年書才成為金牌大夫,現在工資拿到手軟,你要毀了他的前途嗎?”
明媚的笑裡透出一絲純真的歹毒。
崔父被現實壓彎的腰更彎了,他深深鞠了個躬,“最後一次了,事情辦成,求您放過我們。”
崔然從小生活在周家,早就習慣了周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