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京焱喉結滾動,眼神望向前方,敷衍“嗯”了聲。
周棠一番話裡漏洞百出,桑許懶得戳穿她,陳樽就不一樣了。
“周小姐為什麼不找個保鏢暗中保護?周家貌似就有不少保鏢吧!”
“當年霍家貼尋人啟示,開出上千萬的高價來找人,幾乎是全程搜尋,都沒有絲毫頭緒,沒想到被周小姐給尋到了,看來我們這些偵探都得給您讓位。”
不愧是做狗仔出身的,陳樽幾句話挑明漏洞,噎得周棠半天解釋不出來。
對此,霍京焱並不理會,眼看導航越來越近,他頗有點近鄉情怯的意思,生怕見到的不是伯父。
“桑許,你知道的。”
兩人認識那麼多年,訂了娃娃親,霍家伯父對霍京焱而言,那是比親爸都要親的存在,她當然清楚。
“嗯,命運眷顧,伯父人那麼好,一定有好運的。”
周棠靠在他身上,感受到這個素來沉著冷靜的男人居然會因為緊張微微顫抖,內心差點笑出聲來。
看來這步棋,走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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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著消毒水味的醫院,一推開門,桑許瞥見病床上被捆著雙手雙腳的男人,倒抽口冷氣。
歲月侵蝕,多少年不見,霍伯父那張矜貴俊美的臉上滿是滄桑,眼眶處兩個深陷,很顯然,已經失明瞭。
他聽到動靜,嘴裡吱哇亂叫起開,像不會說話的嬰兒,只知道幹吼哭鬧。
“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地中海男忙站出來撇清關係,“我們醫院都有檔案記錄在冊的,他的情況實屬特殊,精神檢查沒問題,但就是腦子不清醒,誰都不記得,所以只能在這裡關著,謹慎用藥。”
“伯父。”
霍京焱喚了聲,病床上的人似乎頓了一下,隨即又失了理智,瘋狂大喊大叫起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
霍京焱喃喃,一個電話叫來院長,把當天監控調了出來,發現伯父真是流浪到醫院門口被帶進來的,也就不計較了,立即結清醫藥費,將人轉去本市最好的醫院。
中途地中海男出來挽留,“霍先生,這位在我們院裡面治療,已經有所好轉了,貿然去別的地方,說不定會和我們的治療理念相悖,導致帶來更差的結果。”
霍京焱冷冷掃了他一眼,不予理會,而是轉身宣誓主權似的抱住了周棠。
“謝謝你,阿棠。”
桑許看向他一片清明的眼底,除了高興外,更多的,是翻湧的怒火。
難不成霍京焱察覺到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