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裡一片混亂不堪,原本擺放還算整齊的物品此刻散落一地,桌椅東倒西歪,鍋碗瓢盆也四處滾落。地上還有些之前打鬥中怪物留下的不明黏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牆壁上也有一道道抓痕,簡直和經歷了一場世界大戰沒什麼兩樣。
穆沉言和沈明溪兩人在這場“激戰”中算是毫髮無損。穆沉言看著吳文博他們那慘兮兮的模樣,傷口縱橫交錯,鮮血把衣服染得花花綠綠的,整個人像是從慘烈戰場上爬回來的殘兵。吳文博呲牙咧嘴地坐著,陳運則不停地倒吸涼氣,王大力強裝鎮定,可那微微顫抖的嘴唇還是出賣了他。
穆沉言心裡忍不住想,這傷得感覺都快不行了,這是經歷了怎樣的一場“惡戰”啊。
連吳文博這幾個男的都這樣了,金悅她們幾個女生就更不用說了。
他瞧著傷員們這副模樣,實在不好意思讓他們動手收拾這爛攤子,於是挽起袖子準備自己大幹一場,想著好歹給大家整出個能休息的地兒。
沈明溪一看,這哪行啊,他家寶貝怎麼能做這種粗活呢。
只見他大手一揮,他穆沉言牢牢抱住,兩人就往外走。沒過一會兒,那些剛被趕走沒多久的怪物又被他像拎小雞一樣拎了回來。
誰搞砸的場子誰收拾。
沈明溪覺得自己相當的講理,沒有比他更講理的boss了。
怪物們……
被沈明溪拎回來的那些怪物一個個缺胳膊少腿的,有的手指少了幾根,像參差不齊的樹枝;有的腦袋破了個大口子,腦漿彷彿都要流出來了。
不用說,被教訓慘了。
現在的它們在沈明溪面前,就像小綿羊遇到了大灰狼,瑟瑟發抖,越發不敢造次。
怪物們接到指令,開始幹活。它們耷拉著腦袋,老老實實的,一點么蛾子都不敢出。
拿掃把的拿掃把,拿抹布的拿抹布。不管是幹什麼的,那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惱了沈明溪。
地上那有些沾了黏液的地方,它們得趴在地上,舌頭都快伸出來了,仔仔細細地舔乾淨,哦不,是擦乾淨。那場面,又滑稽又有點詭異。
吳文博一行人看到那些怪物又回來了,眼睛瞪得像銅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還以為它們又改了主意,不打算放過他們了呢。一個個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身體緊緊縮在一起,彷彿這樣就能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結果發現是來打掃衛生的,這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從驚恐的山頂一下子滑到了驚訝的谷底。一群人和一群怪物就這麼對視著,大眼瞪小眼,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尷尬和搞笑。
“咳咳。”
沈明溪清了清嗓子,這一聲就像魔法咒語一樣。那些怪物們嚇得一哆嗦,趕緊收回視線,腦袋埋得更低了,像個上了發條的小機器人,庫庫往死裡幹。
角落裡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隨後緩緩地對著沈明溪兩人豎起了大拇指。那表情彷彿在說:這操作,牛啊!
無話可說,唯有拇指哥。
短髮女生這邊呢,腿已經塗上藥了。
吳文博翻遍了自己的包,找出了雲南白藥。在這荒郊野嶺的,大家帶的藥不是雲南白藥就是紅花油。短髮女生一想到用紅花油得大力揉開,那鑽心的痛感,渾身就忍不住打顫。她心裡琢磨著:這要是用紅花油,還不如讓腿就這麼腫著,反正也死不了。於是,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雲南白藥。
穆沉言看著那些手忙腳亂幹活的怪物,又瞅瞅角落裡表情精彩的眾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明溪則一臉寵溺地走到穆沉言身邊,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子說:“小笨蛋,笑什麼呢?”
穆沉言白了他一眼,說:“還不是你,把這些怪物嚇得